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二十八章再见不会太遥远   甘欣没有话,抬起手帮温纯整理了一下被风吹起的衣领,眼圈却红了。   温纯很勉强地笑笑:“你们今天都怎么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通知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月,就三个月,搞得好像我真的不回来了似的?”   甘欣也咧咧嘴,想笑,却没笑出来。   “都是国强这个鬼东西,害得大家都睡不踏实。”温纯不知道该什么好,骂了一声。   甘欣柔声:“你都打算偷偷摸摸地走了,还好意思骂别人。”   温纯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秦方明又是搞送别宴会,又是送纪念品,自己再这么偷偷地一走,可不有点像是再也不回来了,心里有愧。   温纯急忙解释:“甘欣,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清楚了,通知上明明白白写着就三个月呢。”   甘欣轻轻地叹了口气:“唉,真不回来也好。反正席书记身边也需要人,要是我的话也愿意去的。”   温纯想了想,抓过甘欣的手,从口袋里把租住房的钥匙掏了出来,把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甘欣,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把狗窝收拾收拾。”   甘欣点点头,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妩媚。   “去吧,见了菲菲姐,替我问候她,就大家都很想念她。”   “嗯,我知道。”   “还有,一个人在外面,保重身体。”   “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甘欣也觉得有点矫情了,便推了推温纯,说:“走吧,国强还在车里等着呢。”   温纯伸开双臂:“不拥抱一下?”   甘欣扑进了温纯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温纯。   温纯轻轻地拍着甘欣的后背。   甘欣重重地呼吸,好久没有闻到这个男人的体味了,她的心里有千万只蝴蝶在飞。   一辆过路的车按响了喇叭,把两人从沉醉中惊醒。   甘欣松开了手。   温纯转身钻进车里,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向甘欣挥手。   不知道哪一家的门脸里,飘飘荡荡地放着张学友的一首老歌:《祝福》反反复复正唱着这么几句: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望着车后冒出的青烟,甘欣把钥匙握在手心里,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顺着脸颊情不自禁地流下来,她心里明白,车里那个还在向自己招手的男人,那个恨过、爱过、一直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正在一点点离自己远去。   他这一走,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了。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车上了路,天色大亮,雨也渐渐停了。   温纯问:“国强,是你捣的鬼吧?”   曾国强“嘿嘿”一笑,默认了。   温纯责怪道:“跟你了,低调,低调,你怎么就不听呢?”   曾国强要解释:“温县长……”   温纯打断了他的话头,骂道:“国强,你个狗日的,跟你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别喊我县长。”   曾国强争辩道:“温县长,再不多喊几次,以后老子想喊也没机会了。”   “国强,你们都怎么回事,真以为我不回来了。”温纯好生奇怪,没有再纠缠曾国强的称呼。   曾国强:“秦书记的司机跟我,你这次学习完了,就安排你在市里工作了。”   温纯瞪了一眼:“别听他们胡扯,根本没这回事。”   曾国强委屈地说:“可是,他们得有鼻子有眼,你要去市纪委给席书记打下手了。”   “啊?”温纯有些惊异。“还有些什么话?”   曾国强就把自己这两天听到的消息和温纯了,主要的版本有三个。   车班的版本是,席书记上任之后向市委的林书记提出,要把温纯调过去协助她抓反腐廉政工作,这个法最为靠谱,席菲菲临走的时候,曾跟温纯谈过这个想法,这回温纯被安排去党校学习,不知道怎么又流传开了。   各部委的版本是,温纯学建筑出身,抓工程项目得心应手,换届之后,临江市面临新一轮建设高峰,市里有意调温纯去协助抓工程建设。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市城建局长宋飞龙仗着当过粟文杰的秘书,只听市长谭政荣的,常务副市长骆建川有点指挥不动,就生出这么个版本来。   早点摊上的版本是,温纯武功了得,胆识过人,在处置吴幸福绑架案中临危不惧,在破获码头伤人案中又显示出能掐会算的特异功能,省公安厅领导非常赏识,要把他调进公安部门,抓坏人,保一方平安。这个版本一看就是民间流传出来的,最不靠谱。   还有其他的几个版本,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但最终的指向非常一致,那就是温纯党校进修镀金之后,要留在市里工作,不会再回到望城县来。   才两天的时间,就传出这么多的道消息,外人都知道了,只瞒着温纯一个人。   高升到市里去,对温纯来总归是好事,作为他的同学与好友,曾国强等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虽然心里舍不得,但还是替温纯高兴。   于是,曾国强偷偷给赵子铭兄妹、于飞两口、王宝良等营户透露了温纯要起大早出发的消息。   回家和殷勤一,殷勤骂道:“你个猪脑子,不跟甘欣一声啊?”   曾国强:“温纯要是对甘欣有那方面的意思,他自己会告诉她的吧。”   殷勤拧了曾国强一把,骂道:“你懂个屁。万一温纯要调走了,不想告诉甘欣呢?甘欣要知道了你通知了别人,偏偏没通知她,她要恨你一辈子的,我看啊,你在机关车队还能呆得下去不?”   曾国强抓了半天的后脑勺,最后,还是给甘欣通了个电话。   温纯这么个做法,本意是不想惊动太多人,但让别人看来,却像是偷偷摸摸的逃离,很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   于是,就演出了这一大清早的细雨中,众人为温纯送行的感人一幕。   对此,温纯除了感动,就是感激。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二十九章女干部集聚一堂   临江市委党校,坐落在离临江市  多公里的南郊梅子山脚下,虽然此处村落稀少,但从党校到市内,专门铺设了一条高等级的公路,也开通了公交车。   党校不在市区,这似乎是全国党校的一个共同特点。   望城县在临江市的西边,要到南郊的党校,几乎相当于穿临江市区而过,虽然绕城公路在换届之前通车了,开车约莫也要个把时。   温纯坐在车里,不知不觉眯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急促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温纯再睁开眼,车堵在了一座桥上,远处是蓝莹莹一片望不到边的湖水,近处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的车辆。   温纯揉揉眼睛,问:“这是哪?”   曾国强:“九里湖大桥,又他妈堵车了。”正着,曾国强猛地一个刹车,他探出头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开的车啊?”   温纯望出去,原来是后面一辆运渣土的大翻斗车要从对面车道上超过曾国强的桑塔纳,可对面车道又有车开过来,大翻斗车又别回自己的车道,要不是曾国强反应快,肯定就撞上了。   大翻斗司机可能没听见,或者就是没精力和曾国强计较。他的车别在两条道的中间,进又不能进,退又退不了,这么一来,两个车道的桥上堵得严严实实,四周围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喇叭声。   曾国强不耐烦地念叨:“每回走到这里,不堵半个时以上,根本过不去。车班里的司机们,[`整理"提供]听要过九里湖大桥,头都是大的。”   温纯摇下车窗,想要探出头去看一看。   曾国强大喊:“温纯,心。”   温纯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   原来,前面的那辆大翻斗车摇摇晃晃地在往里挤,翻斗里装满的渣土一点一点往外在撒,不少碎石垃圾纷纷扬扬落在了桑塔纳的车上。   “怎么回事?”温纯赶紧把车窗摇上了。   曾国强愤愤然:“路面太差了,坑坑洼洼的,这渣土车又想多拉快跑,重心太高,没有不晃荡的。”   “这也太危险了。”   “是啊,以前因为抢道,就发生过渣土车侧翻的事故,把旁边的三辆车都压在下面,救援车和救护车堵在两头进不来,救援人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司机和乘客在车里哀嚎救命,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失血过多,全都死在了车里。”   曾国强起事故的惨状,心有余悸,稍稍踩了踩刹车,有意躲大翻斗车远点,后面的车还以为曾国强熄火了,一个劲儿地按喇叭,催促他快点。   曾国强不满地骂道:“催什么催,催命啊?明明知道这么堵,管理部门也不采取点措施,至少可以像限制外地货车进城一样,限制运渣土的车上桥。”   温纯笑道:“呵呵,国强,不让渣土车上桥,那临江市的垃圾怎么出城呢?”   曾国强不愧是老司机,一下就提出了方案:“可以让他们在夜间车流量的时候运嘛。”   温纯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不太合适。夜里是外地载重货车密集过境的时间,这么多的大型车辆拥堵在桥上,光线不好,路况又差,更容易出事故。”   “那怎么办呢?天天这个样子,绕城公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相当于白修了。”   “九里湖大桥是临江市的南大门,前面不远是高速公路,后面是新修的绕城公路。我看,打闹治标不治本,要彻底解决拥堵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终于下桥了,曾国强长出了一口气。   “这座破桥,只有拆了重修。”温纯坚决地。   曾国强一催油门,超过了前面的大翻斗车,心情大好,笑道:“哈哈,温纯,你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老毛病不仅没改,还越来越严重了。”   被曾国强揭了老疮疤,温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过了九里湖大桥就是一路畅通,笑间,车子已进了党校大门。   一号楼前,黑压压一片挂着全市各地牌照的奥迪、红旗,最差的就是温纯这部改装的桑塔纳了。   不用,都是来送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学员的。   好几个司机聚在一起,似乎也在九里湖大桥堵车的事,骂骂咧咧的,一个个都是愤愤之色。   大堂里一字排开的办公桌,签名报到、交学费、领教科书、换宿舍的钥匙牌、吃饭的I卡、交临时党组织关系、办房间固定电话押金、办电脑上手续,全套下来竟然用了半个多时的时间。   这些事都是曾国强手的,温纯在楼门口抽烟,看着带篮排球场的校园,心里还真涌起一种异常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温纯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员,基本上都不认识,但大家还是很客气地点头微笑,等着曾国强办报到手续,温纯自我安慰道:   三个月,短不短,长也不长,人家都欢天喜地的来了,我又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能踏踏实实读读书,学学当前的形势和领导艺术,静下心来想想今后的发展方向,相比于在望城县成天的忙忙碌碌,也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温纯的心情开朗了许多,眼睛也开始四处张望了。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路边竖着好几块指路的牌子,原来党校同时开办了好几个培训班。   除了温纯这一期的县处级干部进修班,还有街乡领导干部党性教育培训班、青年女干部专题培训班和基层党校教师研讨班,还有一个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   最热闹的地方要数青年女干部专题培训班报名点。   县乡一级的女干部很少,除了妇联之外,一般只有宣传教育口有那么一两个,像望城县组织部和宣传部同时由女干部把持的地方少之又少,这绝对和县委书记席菲菲是位女干部紧密相关。   现在,各地市县的青年女干部集聚一堂,这样靓丽的风景是极为少见的。   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学员报完到,不少都拥到青年女干部培训班报名点上去凑热闹,发现了认识的,便大呼叫,拉着人家的手问长问短,好不热情。   温纯摇摇头,笑了。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章漂亮,确实漂亮   时令刚刚过了  月。   南方大地上,此时正是万物萌生的时节,随便往哪儿一看,都是新鲜的生命气息。   党校的选址果然有些讲究,依山傍水,颇有些雅趣。   梅子山上,浓郁的绿色将整个山坡覆盖着。   山脚下,还有一片湖水,清净,幽静,安静。   前面有水,后面是山,置身其中,总有一些田园的感觉。   让温纯倍感亲切的是,党校大院里树木茂密,道路的两旁多是香樟和梧桐,而围绕着大楼,四周却是桂花树。   梧桐,高大,树冠巍然。   香樟,四季常绿,树冠端正,清香,悦人。   党校的性质有点特殊,一旦开班,热闹非凡;学员一走,只有鸟叫。   虽然这种法有点夸张,但基本上反映了党校的实际。   党校作为党内培训机构,培训的对象多为党员干部和入党积极分子,他们都是在职人员,因为有各自的工作,因此,党校的学习始终是以“班”为形式的。   对于各级党校,又有着严格的职能界定。   中央党校,基本上是以省部级领导的培训学习为重点,兼及厅局级干部。省委党校,则以厅局级干部为重点,兼及县处级干部。而地市级党校,重点则是县处级干部,兼及科级干部。到了县一级党校,则只能开展科级干部和乡镇基层干部以及入党积极分子的培训与教育了。   就市委党校来,每年至少得办上十几二十个不同内容的“班”,但总体上是围绕着“县干班”、“青干班”、“科干班”来进行。当然,也会穿插进行一些如“妇干班”、“专题班”、“研讨班”等等临时班。   上世纪  年代末,市委党校与市行政学院合并,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又针对广大党员领导干部渴望学习、追求进步的心理,开设了“研究生班”和成人教育班,直白一点,主要是满足已走上领导岗位的干部对于文凭的需求。   但不管是什么班,学习的时间相对于全日制高校来,都是短而又短的。   最短的一周,最长的也就  个月。   党校跟正规的高等院校不同,它本身就是党的理论教育与研究的基地,因此,党校工作就带有很强的政治性。   党校不存在招生,也不用为生源发愁,每次开办各种类型的“班”,基本上都是与相关单位联合的。   这里面,联合得最多的就是组织部。   像县处级干部进修班,就是由市委组织部提出一个具体开班方案,再确定人数,通知到各县和市直单位。党校只需要负责授课和开班期间的日常管理就行了。   每个班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学费,基本上不算收费,党校的主要收入还在学员的食宿费,像住宿的公寓楼,市财政拨钱修建的,根据不同学员的级别,有好几个档次,收取的费用掌握在学员们回能报销的标准以内。   而县处级干部进修班,住宿条件最好,基本上都安排单间。   这些人在单位个个都是有点权限的人,收多收少,报销更不成问题,关键要舒适方便。   所以,党校最愿意开办的就是县处级干部的各类培训班了。   春节过后,换届结束,各部门都投入到积极的工作当中,市委组织部、团市委、市妇联纷纷举办各类的培训班,这些个班,有早就计划好了的,如基层党校教师研讨班,也有临时动议的,如县处级干部进修班。   市委党校一天之内聚集了几百名学员,俨然成了一个社会,热闹非凡。   第二天上午是开学礼。   几个班的人都集中在大报告厅里,温纯大致扫视了一下全场,人头攒动,估计有三四百人。   除了几个班的学员之外,这些人大多都是市直机关的副处级以上干部,因为新任市委书记兼党校校长的席菲菲和市委组织部部长李开富要来作重要指示,市委组织部特意组织了一把,让市直机关副处级以上的干部一起来领会一下精神。   当然,更多的是李开富部长要给席菲菲书记制造一个隆重的场面,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是给席菲菲一个很大的面子。   温纯坐在台下,脑子里一直闪着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这个副县长也才相当于市里的副处,一个临江市副处级以上干部有多少?恐怕只有市委组织部的同志才得清。   在县里,一个副县长几乎可以是一方霸主,句话会有很多人跑得飞快,那种感觉似乎很爽,副县长的老婆走在县城里,也会有一点招摇过市飘飘然的感觉。   猛然间,一个大报告厅里集聚着三四百号副处级以上的干部,温纯坐在里面,根本不起眼,比他官职高的比比皆是。   到党校来听课的还不知道是多少分之一呢?   想到这,温纯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得出来见见世面,否则,真的像是井底之蛙了。   他们这个培训班,有好几个县市的副县长、常委,这些人好多还不怎么认识呢,有的连名字都没听过,光认识这么多的领导,也是一笔足够丰富的宝贵资源啊。   三个月时间,是进一步搞好关系的机会。   坐在温纯旁边的新同学,西山县的副县长李喜良捅了捅温纯,声:“哎,温县长,他们这一大帮子人来怎么不堵车啊?”   “是啊?”温纯随口答道,马上又有了答案。“跟着领导过来的,我估计,早有警察帮着把道路疏通了。”   “嗯,有道理。”李喜良点点头。   这会儿,前面有不少人探头探脑,还不住地声议论。   “出来了,出来了。”   “漂亮,确实漂亮。”   还有人回头朝温纯这边望,碰到温纯的目光,傻笑一下,又转过头去看台上。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温纯和李喜良都抬起头,只见党校常务副校长李邦兴出现在台上,做着一个请的手势。   掌声中,席菲菲面带微笑走上了台,后面跟着的是李开复,然后是党校的几位副校长。   桌上的席卡已摆好了,席菲菲居中,左边是李开复,右边是李邦兴,其他几位副校长依次坐下。   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一章机关第一美女   “都齐了,席书记,你看……”李邦兴扭过头问席菲菲。   席菲菲点点头,李邦兴道:“同志们,临江市委党校春季开学礼现在开始”   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都是各级各类干部,是最善于鼓掌的,也最善于掌握鼓掌的时机。   等掌声停了,李邦兴继续道:“今天,市委副书记、党校新一任校长席菲菲同志、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开复同志,亲自莅临我们的开班礼,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领导们的到来”   这回,掌声更响了,也更密了。   李邦兴喝了口茶,听着掌声渐渐停下来,才道:“今天礼的议程有三项,一是请党校副校长丁浩同志就各个培训班的教学和管理工作,作专题明。二是请学员代表发言。三是请席菲菲书记和李开富部长作重要指示。下面,先请丁浩副校长作明。”   丁浩自然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所以作的明不长,而且讲话的语速快,不到  分钟,明就作完了。   掌声之后,李邦兴:“刚才丁浩校长的明,随后还将分发到各位学员手上。具体的学习日程安排,在下午各个班的班会上进行公布。下面,我们请青年女干部培训班的学员代表、西山县团委书记王晓翠同志代表全体学员作表态性发言,大家欢迎”   掌声。   听到王晓翠这个名字,温纯心里忽悠了一下。   王晓翠,她也来了?   温纯伸长脖子朝前面看。   李喜良也和温纯一样,伸长了脖子。他兴奋地说:“这可是我们西山县委机关的第一美女啊。”   是她,果然是她西山县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王晓翠。   还是在大学里的老样子,个子不高,头发向上不意地盘着,圆脸,大大的眼睛,唯一的不同是,今天穿了一套得体的休闲服,显得比上学的时候沉稳老练了许多。   王晓翠就坐在第一排,她快步走到主席台左边的发言席边,然后侧脸向主席台上的领导鞠了个躬,又转过来朝台下的学员们笑了笑。   温纯看到,她的脸有些微红,激动的时候还是老样子。   面对这么多资历都比她老,年龄都比她长,级别又几乎都比她高的干部们,她不紧张才不正常呢。   女人一紧张,脸色微红,恰恰增添了几分不出来的妩媚。   李喜良朝她看着,眼神里竟然一瞬间有了三分迷离。   “尊敬的席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是党校本年度春季开学礼,对于我们来,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在这里,系统地学习党的理论和思想,系统地学习当前济管理的理论和实践,这对于我们来,都是至关重要的,也是迫在眉睫的。”王晓翠停了一下,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声音就有些颤抖。   停了一会儿,王晓翠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正常。毕竟也是一个团县委的书记,大大的场合也历过不少,紧张了一会儿,讲上话了就自然了。   王晓翠中间了些什么,温纯没往耳朵里去。   本来,开学礼上的学员代表初步定的是温纯,党校的本意多少有些投席菲菲所好的意味在里面。   丁浩身为党校的副校长,亲自担任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班主任,可见党校对这个班的重视,不过,话还得回来,要管理这帮县太爷们,没点级别还真管不住。   丁浩跟温纯谈的时候,温纯推脱:“丁校长,席书记是我的老领导,她的脾气我多少知道一点,她刚从望城县出来,就安排我来出头露面,这样太过刻意了,她反而会觉得不自在的。丁校长,你是不是的呢?”   丁浩想想有道理,便笑眯眯地问:“温县长,你比我更了解席书记,你你不合适,你帮我出出主意,看谁更合适呢?”   温纯眼珠子一转,说:“我觉得从青年女干部培训班找个人比较合适,要是团干部就更好了。”   席菲菲是个女干部,也是团干出身,找个女团干来发言,席菲菲应该会有亲切感。听温纯的很有道理,丁浩就去青年女干部培训班物色人选。   温纯万万没有想到,王晓翠会在这个班上,还被推荐成为了学员代表。   这个时候,王晓翠提高了声音,道:“在这里,我代表全体学员,向各位领导和老师们表态:我们一定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认真学习,勤于思考,勇于创新,不断实践,同时注重在学习过程中,不断反思,不断提高,从而进一步加强我们的党性,锤炼我们的意志,提高我们的水平,增强我们的能力,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济服务,为社会服务。谢谢大家”   王晓翠向着台上和台下分别鞠了个躬。   这两个躬一鞠,掌声像潮水般涌了起来。   别看这些干部们平时坐在台上,一本正,到了这儿,大家都是学员了,也就放开了,没了架子。人一旦放开了,没了架子,天真就显现了,这会儿,他们看着干练娇的任晓闵,掌声都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了。   李邦兴凑到席菲菲的耳边,笑着:“席书记,这个姑娘才二十几岁,已是西山县的团委书记了。团干就是不一样啊……”   席菲菲微笑着点点头,抬头向王晓翠望了眼,正好与王晓翠的目光相遇。   席菲菲的目光里含着的是欣赏和鼓励,而王晓翠的目光里,含着的却是期待与激动。   席菲菲是王晓翠的偶像王晓翠再次脸红,她冲着席菲菲莞尔一笑,走下了主席台,下台阶的时候,步子迈大了了一点,错过了一阶台阶,险些踩空,踉跄了一下,引起一阵惊呼,而后是一阵的哄笑。   李喜良和温纯都挺直了身子,差点站了起来。他们同时感觉到了各自的关切,互相对望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王晓翠是何许人也,她和温纯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温纯听到她的名字心里要忽悠呢?   这来话长。   王晓翠现任西山县团委书记,和温纯是临江大学同届校友,曾是温纯的“被初恋”女友。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二章长不大的脆豆   李邦兴将话筒向嘴边移了下,然后道:“下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副书记、党校校长席菲菲同志给我们作指示”   果然是最热烈的掌声。   席菲菲向着底下压了压手,意思是掌声可以停了。   等阶梯教室都静了下来,席菲菲又环视了底下一遍,才开始讲话:“同志们,党校本年度春季开学,是在全市上下努力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关键时刻,市委研究同意,同期开办了一系列的培训班和进修班。这对无论是对党校而言,还是对学员个人来,都意义重大,责任重大。”   接着,席菲菲从三个方面阐述了党校学习的意义和责任,同时穿插介绍了临江市济社会发展的有关情况。   最后,席菲菲勉励大家:“珍惜机会,把握机遇,深入学习,努力实践,争取通过学习,进一步提升从政能力和管理能力。同时也希望党校做好教学和实践工作,抓好服务,给学员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我相信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各个培训班都一定能圆满成功”   “谢谢”席菲菲完最后两个字,掌声已是迫不及待,就像一只只从握紧的拳头里蹦出来的音符,在阶梯教室里不断地撞击着。   李邦兴问李开富,要不要几句。   李开富摇摇头。   再问其他的几位副校长,也是摇头。   这只是李邦兴的客套,任何会议,最大的领导讲过了,别人就不会再讲了。   李邦兴便宣布:“开班礼到此结束。十五分钟之后,请进修班的全体学员到二楼大会议室,席书记还要和大家见见面。”   后排的学员们开始起身走出大报告厅,前排的是青年女干部培训班的学员,为了等领导先走,坐着没动。   温纯也朝主席台走去,想过去和席菲菲打个招呼。   还没等他走到跟前,王晓翠抢着站了起来,走到席菲菲跟前,喊道:“席书记,我在县里的时候,就听你讲过课。”   “啊,是吧?是前年团干巡回培训班的事吧。”席菲菲不无惊喜地问道。   “是啊,那次你去西山县,给全县团干部培训,讲的是青年团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建功立业。我到现在还记得,席书记讲的很有鼓动力,也很贴近实际,大家听了很受启发。”   这还是席菲菲在团省委担任副书记时候的事,那一年,团省委组织了一次巡回培训班,由席菲菲亲自带队,重点对偏远县市的团干部进行一次培训,西山县作为临江市最偏远的山区县,是这次巡回培训的第一站。   当时,西山县贫穷落后的状况,超出了席菲菲的想象,而团干部们的精神面貌却很不错,那个时候,王晓翠才刚刚调进西山县团委,团县委书记是个快四十岁的男同志,所以,席菲菲对王晓翠倒没多大印象。   “呵呵,那个时候,你们的书记还是个胡子拉碴的男同志,对吧?”起往事,席菲菲还是兴趣盎然。   “对呀,对呀。”王晓翠雀跃起来,“我听,你和我们县委书记开了个玩笑,青年团要朝气蓬勃,别太老气横秋了,我才当了团县委书记的。”   “哦,”席菲菲皱了皱眉头,记不起来是真开过这么个玩笑,还是王晓翠有意在讨自己欢心,于是,她转移了话题:“晓翠,上次培训有点不太正规,只限于团干,这回可是针对全市青年女干部的正规培训,机会难得,可要好好把握啊。”   王晓翠答应了一声,又问:“席书记,这次您还会亲自给我们授课吧?”   席菲菲一笑,看了眼王晓翠,说:“这次没有安排。不过你放心,党校教授的水平都很高,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直接向李校长他们提。”   女干部们一看王晓翠和席菲菲搭上话了,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李邦兴见了,便拦住了,说:“同学们,席书记还要开见面会,改天再请席书记来作指示。”   席菲菲和王晓翠握了握手,在李邦兴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报告厅。   温纯见人太多,凑不到跟前去,想着马上还有见面会,就准备离开了。   这个时候,肩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竟然是范建伟。他年前才刚刚提拔为市城建局的副局长,今天作为市直机关处级干部的代表,专门来听席菲菲作报告的。   “奶奶个熊,”范建伟上来就是一句临江大学的特有问候语。“当县长了也不请客,哼,今天总算把你逮着了。”   温纯马上回敬了他一句:“你奶奶个熊的,你子当处长的时候,请过客么?”   范建伟和温纯的声音都不,惹得青年女干部们都侧目而望,王晓翠的目光也追随了过来。   她定睛一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尖叫起来:“呀,温纯。呀,范建……伟。”   她冲过来,一手拉着一人,兴奋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温纯,范建伟,你们都是进修班的吧?”   “不,不,我哪有温纯的好运气啊,我是临时被拉的壮丁。”范建伟上下打量了王晓翠一番,笑道:“哎,脆豆,几年不见,还没见长大啊。”   脆豆是王晓翠在大学时候,男生们给她取的绰号。   王晓翠狠狠地瞪了范建伟一眼,骂道:“你呀,几年不见,嘴巴还是那么犯贱呢。”   范建伟哈哈大笑。   三个人正嘻嘻哈哈笑,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站住,都不许动。”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摄像机镜头冲着他们三个一通扫射。   谁呀?临江卫视的罗雯婷。   市委副书记席菲菲来参加党校开学礼,她是跟着来录制新闻报道的。   罗雯婷感叹道:“奶奶个熊的,平时到处跑,八辈子也碰不到一个我们那两届的校友,今天头一次来党校,一下就碰到三个了。”   “这就叫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知道吗?”范建伟幽了一默。   王晓翠还想什么,临江卫视的人在喊罗雯婷:“走了,快点,席书记要去二楼大会议室了。”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三章敲山震虎的见面会   温纯也突然想起来了,席菲菲要和进修班的学员见面,再不去怕要迟到了,忙:“老范,晓翠,要开会了,我得先走了。”   “去吧,去吧。”范建伟推了温纯一把,笑道:“嘿嘿,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把脆豆吃了。”   王晓翠捏紧拳头,狠狠地捶了范建伟一拳。   温纯:“别呀,改天召集一下,我们一起聚聚。晓翠,你们先聊着,我过去了。”   完,一溜跑赶在了罗雯婷他们几个的前面进入了二楼大会议室。   不少的青年女干部还站在走道上,很羡慕地看着会议室里的几十个人。   进修班的学员已到齐了,围坐在大会议室的会议桌的旁边,正中的位子给领导们留着。   温纯刚坐下不久,丁浩进来看了看,约莫着人到齐了,便向门外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他站在门口,示意学员们起立鼓掌。   席菲菲、李开富和李邦兴在掌声中步入了会议室。   领导们一一就坐,学员们也坐定,还是李邦兴先话:“同志们,席书记和李部长在百忙之中亲自参加了我们的开学礼,还特地安排和我们县处级干部进修班见见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市委领导的关心和关怀。”   又是一阵掌声。   席菲菲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坐在一旁的温纯,在微笑扫视全场的时候,目光在温纯的脸上停留的时间略长,别人可能意识不到,但温纯心里却是温暖的。   县处级干部培训班是市委组织部举办的,所以,见面会由李开富先讲话。   他:“这次县处级干部进修班,是在省市政府换届之后举办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进修班的学习安排得很紧凑,也很有针对性,同志们将通过课堂讲授、交流研讨、情景模拟、案例教学、调研考察等形式,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理论体系、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公共管理、领导者素质与依法行政、科学发展和临江和谐社会建设、济与社会发展战略问题等方面的理论进行系统学习。”   李开富从不同的角度讲了市委组织部开办进修班的目的和重要性。   最后他:“我希望,学员们通过学习不断推动自我超越,不断更新知识结构,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把学习成果和体会转化为谋划工作的思路,促进工作的措施,领导工作的本领,为推动临江跨越式发展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李邦兴简要总结了一下李开富讲话的要点,然后请席菲菲讲话。   席菲菲:“临江市需要大发展,就需要我们的干部,尤其是县处级领导干部,要有大视野和大局思维。建设和谐临江、幸福临江,除此之外,还必须倡导廉洁之风,我今天和大家见面,关于学习方面的要求,开富同志代表组织部门已讲过了,我不想重复,我想着重强调一下,作为领导干部,应该如何提高自身修养,增强廉洁从政的自觉性。”   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不仅在座的进修班学员为之一振,连老党校的李邦兴也肃然起敬。   此前也开办过很多期的县处级干部进修班,一般会在结束之前,邀请检察院的领导来给学员们上一堂廉政建设课,几乎没有市委领导会在第一次的见面会上就郑重其事地谈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句实在话,进修班的学员都是县处级干部,他们来学习的初衷,一是服从组织的安排,二是继续进步的需要,还真没有从加强自身修养方面过多去考虑。   这次进修班学员一共  个人。   其中十几个县市区大概来了二十几个县以上干部,其余的是市直机关的处级干部和市属科研院所、大中型国企的领导人。   温纯原来他以为只有政府机关的党政干部才能进这个进修班班,原来大学、国企来的干部也不少,这些人当中,有大学的副院长、学生处长,也有大中型国企的老总、副总们。就大学和国企而言,虽然天天都在叫体制改革,但只要级别还在沿袭组织部门的老套路,其他的改革都只能是隔靴搔痒。   温纯扫了一眼,大家都正襟危坐,不知道席菲菲突然谈起这么个话题是什么来意。   按常规,领导讲话的间隙,应该是一片掌声的,但是,这一次,席菲菲停顿了下来,却没有人再带头鼓掌。   席菲菲继续:“我是党校的校长,也是市纪委书记,今天的见面会,也可以看做是和大家集体谈心。在座的,都是各地方各部门的中坚力量,只要严于律己,踏实工作,将来都会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但是……”   领导讲话最怕讲着讲着突然来一个“但是”,但是之后出来的话,多半是领导更想要的,也更重要。   “但是,还是有个别的同志,在过去的工作中,确实还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些毛病和问题,组织上出于爱护和保护干部的目的,安排来进修学习,用意也很明确,就是希望我们的干部通过四个月的脱产学习,能静下心来好好总结一下过去的工作,认真查找可能存在的不足,争取在理论上、思想上都有所收获,以便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做一个组织放心、人民满意的好干部。”   党校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学员组成,其实本身就很微妙。   一个班,四十多个人,乍一看,都是县处级以上的干部。   可是细一分,就会发现,这里面有不同的类型不同的情况。   一部分是组织有意重点培养的,像西山县的副县长李喜良,安定县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蔡文志;一部分是正常提拔,像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季萍媛;还有一部分是企事业单位的干部来应付差事,组织部门下了名额,不来不行,像市政设计院的副院长胡唯一、临江医学院的学生处长涂明强、路桥公司副总理黄平等。   当然,也有像温纯这样被莫名其妙排挤出来的,例如清远市老资格的市委秘书长汤如国。   再有的,就是席菲菲提到的,组织上有意爱护和保护的干部了。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四章谁来打考勤   每期类似的培训班当中,总会有一两个是“带病”来进修的。   这个谁也不好明,但各自心里有数。   换句话,就是被组织上安排来党校进修,有意无意地“保护”起来。   现在的干部也确实难做,工作中可能得罪一些人,也可能确实有不廉洁行为,稍有不慎,就被盯上了,举报、信访、告状等等,不一而足。   哪个干部后面没有千丝万缕?   这年头,都混到县处级了,没有一定的后盾,是不太可能的。   一个干部被盯上,看起来是一个人的事,事实上是很多人的事。   让这样被盯上的干部,到党校来暂时地避开风头,既是对干部本身的保护,让他有时间好好反省;同时也是给组织上以时间,深入地调查,充分地了解所暴露出来的问题。   其他人或许不好,但温纯可以肯定,莲江县副县长郭长生就是被“保护”的干部之一。   自从招商引资计划被温纯搅了局之后,郭长生挨了处分不,还被“牛冠乳业”的曾为锁纠缠住了。   曾为锁一口咬定,郭长生承诺给“牛冠乳业”多种优惠政策,收了“牛冠乳业”的十万块钱,后来,合作没谈成功,钱就没退回来。   郭长生喊冤枉,这是“牛冠乳业”前期投入的费用打了水漂,曾为锁也因为败坏了“牛冠乳业”的声誉,被“牛冠乳业”免去了副总理的职务,他心怀不满,讹上了自己。   莲江县纪委主持查了几回,都没有真凭实据,就打算一拖了之。   可这个曾为锁不依不饶,春节期间,郭长生回望城县过年,曾为锁还追到郭长生的家里来闹了一场,还放出风来,郭长生不仅收了钱,还收了色,惹得郭长生的老婆整个春节没有给郭长生好脸色,憋得他邪火直冒。   最后还是胡长庚黑着脸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为由,把曾为锁吓唬跑了,才暂时给郭长生解了围。   这事,望城县的领导们大多也有所风闻。   温纯昨天报道的时候,在报名表上看见了郭长生的名字,心里有些纳闷,他已有过党校学习的历,又不是新提拔的副县长,莲江县怎么把他派来了呢?   席菲菲这么一,温纯才认定,郭长生属于被“保护”的干部之列。   这种现象,以前也常有,但只在范围内心照不宣而已,在开班之前就被市委领导明确指出来,这种情况还真头一回。   这也明,席菲菲抓廉政建设,不是停留在口头上,而是要真抓实干。   新官上任三把火,席菲菲这把火就是要从反腐烧起。   温纯猜到了一个郭长生,但他隐约能够感到,席菲菲所指的,很可能不止一个郭长生,估计应该还有比郭长生更需要保护的干部,只不过,温纯不知道而已。   席菲菲很严肃地讲完了,全场一片静寂。   李邦兴了几点党校对进修班管理上的要求,便宣布见面会结束。   散会之后,紧张的气氛便消失了,几个以前和席菲菲、李开富打过交道的学员,纷纷走上前去与他们打招呼,套近乎,温纯也挤过去,笑着和李开富握了握手,了几句感谢关心的客套话。   下午,进修班在丁浩的召集下,在班级教室里开了第一次班务会。   开会之前,每人发了一张联络名单。   上面有所有同学的职务、电话、房间号。   人坐齐了,丁浩把班里的总体基本情况作了明。   一个班,按照来自基层、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交叉搭配的原则,分了三个学习组,四个月里班上的讨论和活动大致人员就这么分配了。   温纯是班里最年轻的,风头正盛,名头也响,被大家哄笑着选举为班长,班上唯一的女学员,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季萍媛当了副班长。   这种跑腿打杂张罗忙乎的活,当然是年轻人和女同志干比较合适。   支部书记选的是清远市委秘书长汤如国。   书记是把握方向的领导,当然要老成持重的同志来干。   拿到名单,大家都很认真地对照着看,温纯更是看得很仔细。   有早就认识的,例如郭长生,便点头打招呼。   多数不认识,只听过名字,又不好一个个地问,温纯便想出一个花招,说:“本班长要行使一下权力,先点个名吧。”   大家哄笑着,纷纷赞同。   其实大家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想尽快把人头对上号。   点一个,点到名的便站起来,或很认真地点头,或笑着抱拳拱手,路桥公司的一位副总,叫黄平,被点到名之后,竟然拿出一包软中华来,挨个地散发,被丁浩笑着制止了,说:“黄总,现在点名呢,等下了课再发吧。”   别看这四十多号人在单位人模人样的,到了进修班里,就把自己当学生了,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各种各样的表现都有。   差不多都认识了,作为班主任的丁浩,面对着底下这些级别都至少和自己一样的干部们,宣布了几条纪律。前面的几条无非是服从教学安排,按时上课,积极参与讨论等等学习方式和学习要求方面的内容,比较笼统,但最后一条是硬指标,出勤率达到  %以上。   这条一宣布,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季萍媛就举手提问:“丁校长,考勤谁来打啊?”   不用,这位新提拔的财神奶奶忙得很,出勤率很难保证。   马上有市直机关的处级干部跟着起哄,他们都是这个局或那个局的副手,都有独当一面的职责,手头上的工作,不耽误不起四个月,就算耽误得起,回去还得自己干,别人是替代不了的,他们搞不好大多数时间都是名在党校,人在岗位。   但是,出勤率太低,考勤表交到组织部门就有点难看了,不打算提拔的时候,这也是个理由。   只有企事业单位来的学员不着急不上火,笑眯眯地看地方和市直机关的干部。他们的提拔任用主要看单位领导的意见,只需要报到组织部门备案,所以不太看重出勤率的事。   丁浩看了看温纯和汤如国。   温纯和汤如国互相看着对方。   难听一点,党校要管住这帮权重一方的县太爷们,考勤就是唯一有威慑力的手段了。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五章跑题了,跑题了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谁都不愿意干。   丁浩笑着:“这是你们的班级事务,我就不过多干预了。”   推来扯去,最后还是季萍媛一锤定音:“温县长,你是班长,这事该着你干,别看着汤秘书长了。”   这季萍媛四十不到,是市财政局的当家花旦,因分管着预算处,各家各户的钱都要从她手上过,当面背后都有人称其为“财神奶奶”,论容貌,在女干部中算是长得漂亮的,气质也好,又是班里唯一的一枝花,当然有一种被宠着的良好感觉。   话音刚落,黄平立即就举手赞同:“党代表发话了,鼓掌通过。”   季萍媛叫道:“哎,黄总,书记不是汤秘书长吗?我怎么成了党代表了?”   黄平很认真地说:“你是我们这支红色汉子军里的洪常青啊。”   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哄笑声响成一片,季萍媛的提议就算通过了。   温纯无可奈何,便应承了下来。“好吧,为领导们服务,我义不容辞。不过,季局长,哪天我这个班长请了假,这打考勤的事就轮着你这个副班长了。”   季萍媛没想到温纯还留了这么一手,马上反驳道:“不行,不行,班长都缺课了,那我们全班就算全勤。大家,对不对啊?”   众人跟着一起起哄:“对,对,对,全勤,全勤。”   再大的领导变成了学生,架子都端不起来,课堂上吵吵闹闹的,开心得不得了。   丁浩笑着摇摇头,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走了,就更放肆了。   扯着扯着,就扯到工作上去了。   李喜良凑到季萍媛身边,悄声:“财神奶奶,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上次谈好的那笔扶贫款可以拨给我们了吧。”   正喜笑颜开的季萍媛马上把脸拉了下来,恢复了财政局副局长的面孔,冷冷地说:“这种事情,让你们马书记找我们局长,我现在脱产学习,管不了家里的事了。”   季萍媛的马书记自然指的是西山县委书记马民权。   李喜良碰了一鼻子灰,讪笑着退到了一旁。   季萍媛站了起来,大声:“同学们,静一静,我有两个建议请大家审议,现在我们都是进修班的同学了,第一,不许在班里谈工作上的事,行不?”   众人回答:“没问题,第二呢?”   “第二,互相之间不许喊职务,对了,也不许喊外号。”   “那喊什么?”黄平叫道。   季萍媛看着温纯,说:“温县长,你刚从学校里出来不久,你,上学的时候同学之间喊什么?”   温纯马上指出来:“季局长,你自己的提议一开口你自己就违反了。”   季萍媛很夸张地拍着额头,说:“老了,老了,瞧我这记性。”   郭长生:“财神奶奶,你要是老了,那我和汤秘书长岂不是要退休了?”   汤如国听了,很不高兴,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温纯赶紧打岔:“各位,上学的时候,一般喊班长都叫老班长,哈哈。”   季萍媛立即反对:“去你的吧,就你,毛还没长齐呢,还老班长呢?”   黄平趁机起哄:“财神奶奶,你怎么知道温县长毛还没长齐啊?你帮他数过了的吗?”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呸,”季萍媛啐了一口,也不恼怒,笑嘻嘻地说:“改天我帮你把头上的毛数一数。”   黄平头顶上的头发都掉光了,被季萍媛调侃了一句,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瓜子,尴尬地笑道:“嘿嘿,这叫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不对,不对,”临江医学院的学生处长涂明强接过话去,说:“医学研究表明,那方面的欲求比较旺盛,头发脱落得就快。”   “哈哈……”众人又笑翻了。   “跑题了,跑题了。”温纯站了起来。“刚才到哪了?”   “到大家互相之间不要喊职务。”汤如国提醒道。   “这样吧,男同学之间呢,一般都喊姓,前面加个老字,例如,汤秘书长就叫老汤,郭县长就叫老郭,黄总呢,就叫老黄……”   季萍媛笑道:“好,那我就叫老季。”   “不,不,女同学我们一般不这么喊,这么喊就喊老了,不合适。”   “那怎么喊?”   “一律喊姐。”   安定县的副书记蔡文志不干了:“不行,不行,我和老汤几个都比她年长,未必也喊姐?”   温纯笑道:“怎么不行,赵忠祥和鞠萍一起主持节目,也要喊鞠萍姐姐呢。”   季萍媛的班花权威又拿出来了:“就这么定了,班长的话也敢不听,还有没有组织原则了?”   蔡文志无语了。   温纯继续:“规矩定了,还得有措施,我建议,喊错了的一律记在考勤表上,下次班里聚会的时候,喊错一次罚酒一杯。当然,老汤是书记,就是我们班的最高首长,负责执法,不在此列。萍姐,你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季萍媛拍着巴掌:“根据民主集中制的原则,班长和副班长一致同意,大家鼓掌通过,反对的可以……退学,不退学费啊。”   “唉,真不愧是财神奶奶,这点钱也不肯放过。”黄平作无奈状。   季萍媛笑道:“老汤,记下,记下,老黄犯了一次。”   “犯了一次什么?”汤如国还没反应过来。   黄平拍着光亮的头顶,说:“我认罚,认罚,下次聚会我买单。”   一阵欢呼雀跃之后,进修班首次班会圆满结束。   晚饭是在党校的学生餐厅。   自助餐,好几十张桌子,几个班加一起有一百多号人,呼呼啦啦的一坐,温纯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食堂。   不过伙食可比大学强多了,竟然还有红烧肉、盐水虾。   温纯、李喜良、郭长生、汤如国、蔡文志等几个县里来的干部坐了靠窗的一桌,从窗户可以望见外面的风景,可以看见陆陆续续来餐厅吃饭的人。   温纯一边跟李喜良着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四下张望。   李喜良看出来了,问:“老温,是不是没看见王晓翠啊?”   “嗯,萍姐也没来。”温纯含含糊糊地回答。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六章被初恋女友   王晓翠的沉稳与她的长相极不相符,她性子慢,上大学时吃饭常迟到,有时候温纯、谈少轩他们打完球回来,食堂快收摊了,她才磨磨蹭蹭到,常就凑在汗臭的男生当中,鸟吃食般吃一点。   王晓翠是和季萍媛一起来的。   下课之后,季萍媛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所以来得晚一些。   两个人打好饭菜之后,餐桌坐得已很满了,得见缝插针。   季萍媛显然看见了温纯一伙子人,跟王晓翠了点什么。   李喜良忙站起来,招呼道:“萍姐,晓翠,这边坐。”   季萍媛和王晓翠端着盘子就过来了,看上去,她们认识不久,却很是亲热。   温纯倒有点奇怪,她们又不是个班的,怎么一下子就亲热了呢?   这年头,女干部升迁的机会少,大家都,女干部之间的亲热都是假亲热,到了提拔的当口,就是分外眼红的仇人。   不过,季萍媛和王晓翠升迁的渠道不同,级别也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不存在将来提拔撞车的问题,所以,她们之间的亲热是那种没有防备的真亲热。   王晓翠过来,跟大家微笑打招呼,因为上午在开学礼上作为学员代表发了言,所以大家都认识她,都点头回应。   王晓翠不认得郭长生和汤如国,李喜良就一一作了介绍。   介绍到温纯,季萍媛用筷子敲了敲盘子:“老李,你歇会儿吧,人家两个人是大学校友,还用得着你介绍?”   李喜良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坐下了。   吃饭的时候就嘻嘻哈哈,饭桌上的话题海阔天空。   别看季萍媛在市财政局是财神奶奶,但到了餐桌上,就暴露出妇道人家的本色,扯着扯着,就扯到了个人婚姻问题上。   李喜良作悲伤状,低声,老婆春节前病故了。   郭长生用筷子点着李喜良:“老李,你可是双喜临门啊?”   “你……老郭,你这话……”李喜良不解。   郭长生大笑道:“没听吗,官场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你这一下占了俩,可不是双喜临门嘛。哈哈。”   升官发财对于官场人来,自然是喜事,后来发展到死老婆也成了喜事,的是官员有权有势了,本来就想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弥补大半辈子的忘我工作,家里的黄脸婆碍手碍脚,正好没了,遂了心愿,岂不是大喜过望。   季萍媛瞪了郭长生一眼,说:“老郭,别瞎,人家晓翠还没结婚呢。”   郭长生嬉皮笑脸地说:“嘿嘿,那不正好吗?”   李喜良鼓着腮帮子没话,眼睛却瞟了王晓翠一眼。   王晓翠脸一红,把头埋得更低了。   温纯觉得,郭长生开这种玩笑有点过头了,便把盘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板着脸道:“老郭,别胡八道。”   温纯一训斥,郭长生乖乖地把嘴巴用在了吃饭上。   这会儿的郭长生对温纯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把嫉恨丢到了脑后,时时处处还有心巴结讨好,温纯一发话,他自然不敢再多。   官场上,级别决定地位,背景决定态度。   温纯现在和郭长生都是副县长,级别上已是平起平坐了,可论起背景来,郭长生就比温纯差了很多,所以,郭长生想不端正态度都难。   再加上在见面会上,席菲菲敲了山,郭长生心里不太踏实,还惦记着适当的时候温纯能帮上一把忙,哪里还敢和温纯较劲呢。   郭长生扒拉了几下,“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吃好了,郭县长?”王晓翠为了表示自己没介意,特意问了一声。   郭长生笑笑,说:“对不住,晓翠妹子,刚才是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郭长生的老家也在西山县,他特意用了家乡口音向王晓翠道歉。   王晓翠也笑笑,说:“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嘛。”   郭长生如释重负般走了。   汤如国一直没多话,只顾着吃饭,这会儿也吃完了,和其他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跟着郭长生一起走了。   季萍媛意犹未尽,又低声问温纯:“温,听你和晓翠是大学的校友,我看晓翠妹妹长得挺漂亮的,心气也高,你当年就没追一追他?跟萍姐实话,你也一直没结婚,是不是还等着晓翠妹妹呢?”   季萍媛的话让王晓翠心头一颤一颤的,心跳加快,脸又红了。   温纯没接茬,转头问李喜良:“老李,西山县中学的条件改善了一点吗?”   李喜良叹口气,说:“没有呢,这些年县里的教育投入不到位,与望城县比起来,恐怕相对差距拉得更大了。不怕你笑话,春季开学了,老师上个学期的工资还拖欠着呢,等着扶贫款拨到位再补发呢。”   “哎,哎,老李啊,你是不是嫌我扶贫款拨慢了,变相批评我呢。”季萍媛斜着眼睛看李喜良。“看你这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你跟你们马书记,回头我就让局里把你们县的扶贫款先拨付了。不过,我有话在先啊,这回不许挪用了。”   李喜良喜出望外,点头如鸡啄米:“好,好,我马上就向马书记汇报。”   王晓翠站了起来,说:“萍姐,我替县里的老师和孩子们谢谢你了。”   季萍媛拉着王晓翠坐下了,客气地说:“别,别,别,好歹我跟老李同学了一场。”   话题就这么岔过去了,还帮着解决了扶贫款的问题,可王晓翠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季萍媛的一句无心之语,在她却是重重的一击。   这个话题是她心里的伤疤,没想到几年过去了,突然被揭开,还是疼得厉害。   确实,当年温纯与王晓翠有过一段交往,但是,温纯和谈少轩、罗雯婷等人都清楚,王晓翠只不过是温纯的“被初恋女友”。   也就是,很大程度上是王晓翠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但是,在王晓翠心里并不是这么认为,她后悔啊,为了一张党票,好端端的一段纯洁的恋情,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这事还得从温纯和王晓翠入校的时候起。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七章贞洁事,丢人事大   暑假之后的别重逢,腻腻歪歪的气息便会在校园的上空飘荡。   入校之后,第一周便是军训,认识王晓翠是在军训的第一天。   那一天,是队列训练,新生们列队站在太阳底下,在操场上喊着口号操练队列。   碰巧的是,温纯所在的建筑系和王晓粗所在的中文系被安排在邻近的两块篮球场上。   建筑系的男生多,女生少,中文系的女生多,男生少。   温纯这边口号喊得震天响,正步踢得咔咔有声。   王晓翠那边有气无力,连太阳底下的影子都像是懒洋洋的。   训练到三点来钟,突然那边有女生在喊:“不好了,王晓翠晕倒了。”   听有女生晕倒,范建伟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前去,温纯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过去。   奔到王晓翠的身边,只见她面色苍白,软软地靠在那个女生的怀中,范建伟看了看,军训已累了半天,自己的个头也,便把身强力壮的温纯推到了前面。   温纯二话没,背着王晓翠就往校医务室跑去,范建伟和那个女生拿着衣物紧跟身后。   一路上,范建伟假惺惺地说:“温纯,我来换换你吧。”   温纯气喘吁吁地说:“算了,别耽误时间了。”   到了校医务室,医生检查后给挂上了吊瓶,告诉温纯,王晓翠没什么大碍,是营养不良引起的轻度贫血,加上晒了一整天,暂时晕厥了过去,打瓶水,休息一会就会好了。   温纯擦着额头的汗水不放心地问:“医生,以后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告诉他,以后要改善下膳食营养结构、科学进餐,多摄取些高热量的优质蛋白,像豆浆鸡蛋牛奶等。   这些东西,温纯也买不起。   不过,望城县离临江市比西山县近多了,偶尔回家,老爹老妈会给温纯准备一些韭菜炒猪卵子,因为怕不太好看,就把猪卵子剁碎了炒的,到了学校,温纯会故意拖着晚一点去食堂,等着王晓翠一起,算是给她补充营养。   那个时候的王晓翠,外表清纯,身村婀娜,容貌清丽,略略带着乡土气息,因为身材瘦弱,范建伟等人背地里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脆豆”。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王晓翠还没长大,很单纯,对温纯除了感激之外,并没有往男女感情方面去想。温纯也根本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把她当着像牛娜一样的妹妹呵护着。   可在范建伟等人看来,温纯这子长得帅,身体又强壮,认准了他和王晓翠就是在谈恋爱。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   温纯没放在心上,王晓翠也没太当真。   所以,才有王晓翠是温纯被初恋女友之。   别看王晓翠个子,心眼可不,和所有从艰苦环境下走出来的农家子弟一样,她对进步和出人头地的渴望甚至比温纯还强烈。   虚荣的女生才爱帅哥呢。   有政治抱负和远大理想的王晓翠还真没有把温纯当做革命伴侣的念头。   同样有着政治抱负和远大理想的温纯,也没有和王晓翠过一辈子的打算。   两个来自穷山恶水的男女青年,相互抱团取暖,并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别人爱咋咋呗。   总之一句话,王晓翠和温纯被恋爱了。   大学对男女学生恋爱的政策已比较宽松了,但是,有恋爱历的学生在老师和领导眼里还是属于劣迹,虽然不会影响学业成绩,但政治上是进步不了的。   在大学里,象征进步的标志就是入党。   而王晓翠和温纯都暗地里立下了人生的第一个政治目标,就是在大学里入党。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温纯就和谈少轩等高一个年级的同学打得火热,很快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组织活动的积极分子,成为了低年级学生中少数几个学生会干部之一。   王晓翠羡慕得不得了,成天跟在他们后面,热心地组织开展公益活动,也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尽管学校对于学生恋爱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管理上还是有一条高压线,那就是,男女同学谈恋爱可以,搂搂抱抱可以,扣扣摸摸也可以,但是严禁在宿舍里动真格的,否则就是违规违纪,只要被抓到或者有举报,弄清事实后,很简单,在大橱窗里张贴处理决定。   贞洁事,丢人事大啊谈少轩是个精力旺盛的热血青年,梁爽、罗雯婷、吴莎莎等几朵窝边校花下不去手,或者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哄骗到手,但对付低年级的学妹还是有些手段的。王晓翠和温纯走得近了,这谈少轩也就有机会接触到王晓翠宿舍里的一个学妹,一来二去,就把学妹迷住了。   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谈少轩没政治上进步的追求,也没有像温纯那样在温一刀的劁猪刀下培养过责任感,渐渐地,就发展到扣扣摸摸,舔舔抓抓,把学妹全身的每个部门都摸过了。   欲无止境。   只要男生敢于一点点锲而不舍的突破,女生的防线总是会一点点的溃垮的。   干柴烈火,早晚要激情燃烧起来。   某个周末的下午,谈少轩趁宿舍管理员不注意,乔装打扮混进了女生宿舍,竟然在宿舍里和学妹热火朝天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   实在话,如果没有被抓现行,也没有人举报,干也就干了。   这种事情,干完了,把衣服穿整齐,旁人看也看不出来。   只要存在侥幸心理,错误就一定会犯下的。   后来谈少轩跟温纯描述,那天是学妹的生日,给她买了一个银头饰,上面还有一颗假的钻石,戴上的时候看到那高高的乳房,忍不住,就顺势摸了一把。   由于学妹光顾了臭美没有来得及抗拒,谈少轩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把人家的胸部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了两个晃动的旺仔馒头。   谈少轩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如猪八戒吃西瓜一样啃了起来。   那天,学妹也是被假头饰冲昏了头脑,加上过生日还有点激动,被谈少轩啃的阵阵发浪,闭着眼睛,瘫软成一团。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八章活该要出事   后来,谈少轩索性把学妹抱上自己的大腿,头伸进上部,手进入下部,弄的学妹娇喘不断。   再后来,下面就不听上面的指挥了,谈少轩就把学妹放到,扯去她身上很少的包装。   夕阳斜斜地透过纱帘照射着学妹起伏的肉体,肌肤完美,体态均匀,那对结实的旺仔馒头散发着股股诱人的气息。   谈少轩虽然隔着衣服摸过学妹凹凸不平的身体很多次,但如此清晰地观赏和近距离接触,却还是第一次,看着那毛茸茸的隐私部位,他紧张的双腿颤抖,牙齿打颤。   后来,谈少轩搬开学妹的双腿,迫不及待地骑了上去,学妹开始还有点警觉性,知道这是违规违纪的行为,但是终究没有抵挡住谈少轩的猖狂进攻,让这头牲口挺入了她的温柔绝地,床单上是湿漉漉一片……   谈少轩很卖力的上下运动,房间只有两个肉体发出白色刺眼的光亮。   活该要出事。   那天下午,温纯和王晓翠已出了门,准备到校外去看看风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王晓翠鬼使神差的突然觉得有点冷,非要温纯陪她回宿舍取件衣服,推开门,两人就看到了谈少轩和学妹热烈的精彩一幕。   政治觉悟很高的王晓翠当然难以接受,立即就向文学院的辅导员作了汇报。   由于下水道被套套堵了几次,既要花钱请专业人士疏通,又被传出去丢了临江第一名校的脸面,校长当然恼火得很,正严令非要查处一起杀一儆百,得到王晓翠的举报,院里和学校都非常重视,专门派出调查组进行调查。   学妹出身家碧玉,知道厉害关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死活不承认,只承认在谈恋爱,也承认坐在一起亲吻,也承认拉开衣服在舔晃,就是不承认有实质性的接触。   谈少轩死猪不怕开水烫,提上了裤子更不会认账。他跟负责调查的老师,真的只摸了摸,舔了舔,没深入到里面去。不信,你们可以问温纯啊,当时他和王晓翠在一起,他可以作证。   得,谈少轩了不算,王晓翠了也不算,只有温纯这么一个局外人,当时就成为这是否有实质性进入的关键人物。   温纯看学妹实在是哭得可怜,最后还是没有站在王晓翠的正确立场上,帮谈少轩和学妹躲过了一劫。   举报没有成功,王晓翠便有诬陷嫌疑,这让她在文学院女生中遭遇了很多的白眼。   于是,王晓翠生气了,温纯政治素质太差,没有是非观念,在铁的事实面前竟然不敢站出来真话,不是做大事成大事的料,坚决和温纯断绝了一切来往。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王晓翠单方面解除了与温纯一年来的恋爱关系。   组织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王晓翠的举报没有获得成功,但是,敢于和坏人坏事做斗争的勇气可嘉,是个有觉悟的好同志,很快就批准她入了党。   温纯本来有希望和王晓翠成为同一期的党员,但是,由于有作伪证的嫌疑,被拖后了几个月才与王晓翠成为了党内同志。   这么一段稀里糊涂的被恋爱历,温纯和王晓翠又怎么和季萍媛解释得清楚呢,只好含含糊糊地一带而过。   饭吃完了,季萍媛把盘子交给了王晓翠,说:“晓翠,你帮我放回去,局里的车在外面等着,我得回去一趟。”   温纯笑着问:“萍姐,姐夫有那么大的魅力啊,一个晚上都离不开啊?”   “哎,温,开班会的时候看你这个班长还挺正的,怎么,出了教室也学坏了?”季萍媛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不满地瞪着温纯。“刚才不是早点把西山县的扶贫款拨下去吗?账户的密匙在我这,我不回去能处理吗?”   李喜良赶紧:“萍姐,谢谢啦,你快走吧。”   温纯又问:“明天早上早点出门,免得被堵在九里湖,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怕是影响不好。”   “哈哈,你敢打我迟到,我让晓翠妹妹收拾你。”季萍媛暧昧地瞟了王晓翠一眼,王晓翠很配合地脸又红了。   李喜良也把盘子丢给了王晓翠,屁颠屁颠地出去送季萍媛。   王晓翠看了看李喜良的背影,转过头来对温纯:“你的盘子也给我吧,我一块儿送过去。”   温纯也没客气,把盘子推到王晓翠跟前,说:“我在门口等你,校园里走走吧。”   才出门,发现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月的雨,清凉凉地打在党校的树和建筑上,也打在了温纯和王晓翠的身上,痒丝丝的,感觉不到湿润,清爽中还带点惬意。   一个盛名之下的最年轻副县长,一个青年女干部中的学员代表,并肩走在党校的绿荫道上,还是很有点引人注目的。   从食堂走到了教学大楼,又从教学大楼走到了梅子山下的湖边,王晓翠一直低着头不话,放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羞涩岁月。   曾有过那么一段近乎暧昧的交往,王晓翠有点尴尬还是可以理解的温纯打破了沉默,礼节性地问道:“晓翠,这几年还好吧?”   本以为王晓翠会很自然地回答一声还好,没想到她竟然直截了当地说:“不好”   “为什么呢?”温纯奇怪地问道。   要知道,一个女同志,才工作几年,就当上了一个县的团委书记,应该算是混得不错了,即便没有值得骄傲的成就感,至少还不能不好吧。   王晓翠不做声。   温纯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王晓翠咬着嘴唇,就是不开口。   停顿了一会儿,温纯忍不住追问道:“晓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反正就是不好。”这话的时候,王晓翠满是委屈。   这个王晓翠,曾被温纯精心呵护过,她的可怜兮兮还是让温纯有些心痛。   他充满温情地说:“晓翠,有什么委屈和难处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话音刚落,王晓翠抬起了头,眼圈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遇见了亲人一般,用手捂着脸,无声地呜咽起来,泪水从手指缝中缓缓流淌了出来。   这下,温纯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女人的眼泪是拨动男人心弦的最锐利武器。   难道,这几年王晓翠在西山县有过难以启齿的遭遇吗?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三十九章必须甩掉那条色狼   “晓翠,你别哭啊。”温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纸巾来,抽出一张,要递给王晓翠。   王晓翠摇着头,却没有接。   细雨中,夜色已降临。   温纯四下看看,周边空无一人。他犹豫了一下,不愿意看着王晓翠继续哭泣下去,便伸出左手,把王晓翠捂着脸的手抓起,右手拿着纸巾,轻轻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王晓翠情不自禁地扑进了温纯的怀里,伏在他的胸前失声痛哭。   温纯有些慌乱,但实在不忍心把她推开,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王晓翠的眼泪将衣襟打湿。   过了好一会儿,王晓翠才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抢过温纯手里的纸巾,背过脸去,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之后,又转过身来,无声地笑了笑,轻声:“对不起,温纯,我有点失态了。”   “到底怎么了,可以和我吗?”温纯追问道。   王晓翠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起往事,王晓翠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王晓翠,她回到西山县之后,很顺利地通过了县里组织的公务员考试。   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在西山县并不多见,而愿意留在这贫穷落后山区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县委书记马民权得知后非常重视,亲自找王晓翠谈话,直接任命为乡长助理,到一个相对条件好一些的乡里挂职锻炼。   对此,王晓翠心存感激,工作非常的努力。   可是,这个乡的乡党委书记垂涎王晓翠的美貌,总想借机尝鲜过时尚熏陶的女大学生。   在穷乡僻壤里,一个乡党委书记就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欺负别人家的大姑娘媳妇早已是习以为常,乡里的其他干部也是司空见惯,不仅没有人帮着王晓翠劝一劝色胆包天的乡党委书记,还有意无意地当着王晓翠的面,一些下流的黄段子,大有助纣为虐之嫌。   后来,就发展到暗地里对王晓翠动手动脚。   忍了几个月,王晓翠觉得再要这么忍下去,早晚要被这个满嘴臭烟味的粗俗汉子按倒在野地里,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了。   在某个再次遭受骚扰的夜晚,王晓翠忍无可忍了,她连夜跑到县委机关大院,向刚刚开完会的马民权诉苦,强烈要求从乡里调到县上来工作。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民权他……他也是个畜生着,着,王晓翠再次泣不成声。   温纯听了,义愤填膺,他骂道:“奶奶个熊的,你应该去告他啊。”   “告,怎么告?上哪告?”王晓翠无奈地。   是啊设身处地的为王晓翠想一想,温纯哑口无言了。   去县纪委?纪委书记敢调查县委书记?   去县公安局?公安局长敢对县委书记采取措施?   越级去市里,不几个时的车马劳顿,人家只伸出手来问:证据呢?   有没有人证物证?有没有现场录音录像?有没有DNA可以验证?   没有。   那好,你把材料交到市纪委,再派人去西山县调查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往往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   这种结果,拿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来。   长期以来,临江市很少有过以生活作风节问题撤换过一个县委书记,即便有,也多半是像唐智民那样,只不过是政治斗争需要的一个借口而已,而且到最后,唐智民的级别待遇没有变,只不过换了个更清闲的岗位继续做官而已。   告完了,一个弱女子,还能不能在西山县继续混下去?   再句上不得台面的话,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没多大实惠不,还矛盾麻烦一大堆,能有干部愿意在那里任劳任怨踏踏实实地干就不错了。   市直机关里,很多有些能力而又缺乏坚实背景的副处级干部,宁可呆在机关里等机会,也不愿意跑到西山县去升半级。   工作有点起色,你就被按在那里动不了了?   工作开展不下去,那你的前程就丢在那里了。   马民权的前任就是这样的例子,在副处级的任上提拔去西山县做了县委书记,因为驾驭不了局面,三个月就主动举了白旗,跑到市里与组织部长骆建川软磨硬抗,最后灰溜溜地当了逃兵,本来很有发展前途的一个干部,就此一蹶不振,仕途终结。   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马民权,市里也知道他的工作作风比较粗暴,综合素质也相对低一些,但是,要维持贫穷落后的西山县的稳定,还得靠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干部才能镇得住。   这些情况,温纯通过席菲菲也有所了解,但是,关于马民权好色的毛病,倒没怎么听过。   见温纯沉思不语,王晓翠怯怯地说:“温纯,谢谢你,这事我憋在心里好几年,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天会憋疯的。”   温纯心里酸酸的,他问道:“那么,就是马民权把你调到团县委来当书记的了?”   王晓翠低下头,默认了。   温纯心想,这么,王晓翠还是屈从了马民权的淫威。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学校里就把自己交给你呢。”这话的时候,王晓翠的声音低得像蚂蚁叫,但是,却在温纯的心里激起了满腔义愤。   “晓翠,你必须想办法甩掉那条色狼。”温纯很坚决地。   “温纯,你能帮我吗?”王晓翠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温纯。   温纯回避着王晓翠的目光。   以自己现有的能力,又怎么能帮到王晓翠呢?   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她从西山县调出来,远离马民权那条色狼,但温纯做不到,刚到任的席菲菲也有困难。   王晓翠自然理解温纯的苦衷,她幽幽地说:“如果你都不帮不到我,那我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你想要怎么样?”温纯担心地问。   “又能怎么样呢?”王晓翠的眼圈红了,她低着头:“忍气吞声,继续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温纯心像针扎了一下:“难道……你不可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吗?”   “呵呵,”王晓翠笑得比哭还难看。“温纯,我这种情况,嫁给谁呀?就是我愿意去给李喜良填房,那也是害了他呀。”   怪不得李喜良看王晓翠的眼神有些迷离,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背景。   但是,从王晓翠的口气中听得出来,这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想法。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章旧情复燃的演出   一个曾有着远大理想和政治抱负勇于追求进步的优秀女青年,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怎一个伤心了得?   走到了这一步,王晓翠能不后悔当初没有和温纯将“被恋爱”进行到底吗?   温纯沉思片刻,终于咬着牙:“王晓翠,你别急,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谢谢你,温纯。”王晓翠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但瞬间又消失了。“其实,我知道你一定肯帮我的,但我也理解你的难处。这么多年啊,我有苦都没地方,今天能把肚子里的苦诉一诉,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王晓翠越是这么,温纯心里越是不安。   一个纯净得如泉水一般的女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只需要找个人诉一下就知足了,这让一个曾呵护过的男人多么的痛心欲绝啊。   在强势面前,温纯决不会低头,吴幸福持刀挟持甘欣,温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最终置其于死地。但是,在弱势面前,温纯的心肠软,这一点,王晓翠太了解了。   穷凶极恶的秦大炮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期盼温纯给他当见证人的时候,温纯同样毫不迟疑地站了出来。   现在,王晓翠示弱到连一星半点的希望都快放弃了,温纯的侠义豪情膨胀到了极点。当初,谈少轩的无耻差点让温纯站在了王晓翠的一边,但是学妹的梨花带雨还是让温纯在调查老师面前作了违心的伪证。   这就是温纯王晓翠是苦海里挣扎出来的苦孩子,如果她没有把握服温纯来帮自己,根本就不会将心里的苦难出来。   果然,温纯出了他的打算:“晓翠,你安心学习,我抽空去找找席书记,看她能不能……”   温纯的话得还是有点勉强,毕竟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个时候,自己求到席菲菲那里,其实让她这个新任的市委副书记也很为难。帮一把是自然的,但是,该怎么帮呢?连温纯自己都没有想周全?   如果能等到席菲菲在市里站稳脚跟,或许斡旋起来就游刃有余了。   可这不是一年半载的事。   但是,王晓翠的处境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吗?   王晓翠告诉温纯,来党校参加青年女干部培训班学习,还是通过身体从马民权那里争取来的,三个月的学习期结束,不还得回到西山县去吗?   看出温纯为难的王晓翠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想,或许用不着那么麻烦,你就可以帮到我的。”   善解人意,这是所有看着别人眼色长大的苦孩子的专长。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呢?”温纯松了一口气。“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王晓翠又开始低着头不话了,温纯催了好几遍,她在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温纯,声地说:“你,还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什么?温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王晓翠想要通过嫁给自己,进而摆脱马民权的纠缠。   “温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看温纯面露难色,王晓翠急忙解释:“我只希望你能答应,做我名义上的男朋友,等到彻底摆脱了马民权的纠缠,就……”   明白了王晓翠的意思是,制造一个两人旧情复燃的假象,让马民权心存顾忌,以后再不敢对王晓翠产生邪念。   想想吧,智勇双全的温纯,你马民权惹得起吗?   为了甘欣,他敢于擒杀吴幸福。   为了郭晓兰,他能把“黄鼠狼”送进监狱。   为了已不是女友的女人,他尚能置个人的生死于度外,将对手赶尽杀绝,为了正宗的女友王晓翠,他又什么做不出来呢?   更何况,温纯的上升势头强劲,背景强硬,如果马民权要肆意妄为,将来找个借口来摆平他岂不是菜一碟?   王晓翠的这个缓兵之计,确实是一个解脱当前困境的妙招,暂时对付一年半载之后,等席菲菲在市里站稳脚跟,王晓翠的难题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温纯点头答应了。   这么一个的要求,温纯怎么忍心拒绝?   他轻轻地搂了搂王晓翠的肩膀,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身子在微微颤抖。温纯脱下外衣,披在了王晓翠的身上,王晓翠就势靠在了温纯的胸前。   假戏,现在就开始上演了吗?没有观众,演给谁看呢?   王晓翠似乎看穿了温纯的心思,她伏在温纯的耳边悄声:“温纯,我们不动声色往回走,在第五棵香樟树的后面有一个人。”   “谁?”温纯虽然没有动作,但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李喜良。”王晓翠一字一顿地。   王晓翠与温纯面对面站着。   温纯背对着路,自然看不到身后的动静。   细心的王晓翠面对着路,不意间就看见了躲在树后偷窥的李喜良。   李喜良送完了季萍媛之后,回头到食堂就没看见温纯和王晓翠,他以为回宿舍了,可还是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走道上碰到郭长生,李喜良随口问了一下。   郭长生一笑,指了指梅子山的方向,暧昧地说:“嘿嘿,他们两个人往那边去了。啊,哈哈。”   李喜良的老婆去世之后,还确实动了王晓翠的心思,这次进修班本来并没有打算安排他来的,可他听王晓翠上了青年女干部培训班,就主动找马民权要求来上进修班,其目的也是想通过几个月的学习,培养感情,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跟王晓翠挑明了。   听到温纯与王晓翠曾是校友,李喜良心里就已有了点疙瘩,再听郭长生神神秘秘地着怪话,又多了几分沮丧,便偷偷地跟踪了过来,躲在一棵香樟树后,想看个究竟。   假情侣的消息不是需要传递给远在西山县的马民权吗?   正好,李喜良就是最好的传声筒。   温纯搂着王晓翠慢慢往回走,走到快到第五棵香樟树边时,还特意低下头,在王晓翠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唔,嗯。”王晓翠故作娇羞地扭动着,却和温纯贴得更紧了。   躲在树后的李喜良看到这一幕,心里拔凉拔凉的,他靠在树上仰着头望着茂密的枝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死了这条心吧。   毫无疑问,想要与温纯竞争,李喜良明显没有这个实力。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一章谁如此放肆   温纯回到宿舍,故意把房门开着。   没一会儿,李喜良急匆匆从外面回来。   温纯笑问道:“老李,才回来?”   李喜良尴尬地咧咧嘴:“啊,啊,我把萍姐送到教学楼,又碰到了西山县党校参加研讨班的一个老师,扯了几句闲话,就回来了。”   温纯开玩笑道:“呵呵,我还以为你把萍姐送到市里去了呢。”   “哪里呢,就是有这等好事,萍姐也会喊你这个大帅哥,哪里会看得上我这个半大老头子。”   李喜良话得有点酸酸的,温纯听了暗暗好笑,心里想着,等把王晓翠的事搞定了,再慢慢跟这个老实人解释吧。   果然不出温纯和王晓翠所料,李喜良进了房间,脱了外衣,简单漱洗了一下,就和马民权通了电话。他主要是向马民权汇报扶贫款明天就可能拨付到位的事,顺带就把王晓翠和温纯“旧情复燃”的状况也向领导报告了。   开学礼之后开始正式上课。   第一次上课,就有缺课的,而且,一缺就缺了五个。   谁呀?   季萍媛、黄平和郭长生,还有两个副县长,据是县里有重要的事,报到之后就没让送的司机走,开学礼一结束就跟车回去了,昨天班会就向丁浩请假了。   季萍媛昨晚上吃完晚饭,被市财政局的车接走了,是回去解决西山县扶贫款的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黄平吃晚饭的时候还在,吃完饭和来自企事业单位的几个老总在斗地主,带一点彩头,斗着斗着,黄平就哈欠连天了,其他几个老总都知道,路桥公司有钱,黄平的年薪很高,他是嫌彩头了,打不起精神来。   其他几位老总心里就有点不太爽:干吗呢,就你有钱啊,这不是混时间吗?如果不是在党校里,谁怕谁呀?   正斗得无精打采的,冷不丁响起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铃声,黄平丢下牌,跑出去接电话了。   没几分钟,他又回来了,着:“抱歉,抱歉,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其他的老总就开玩笑:“老黄,是回去采野花吧。”   黄平嘿嘿笑,也不解释,穿上衣服就跑了。   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郭长生是怎么回事?班上的人都摇头。   李喜良,七点多钟的时候还看见他在宿舍里,后来怎么不见了,就不太清楚了。   临江医学院的涂明强,大概八点来钟,看见好像是郭长生从门口过了一下,别的,也就不知道了。   汤如国是老同志,当然看不惯,就:“出去不回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老汤,你看,这考勤怎么打?”温纯悄悄问汤如国。   汤如国哼了一声,道:“实事求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坐在一旁的李喜良有点着急,就:“我知道的,萍姐确实回去办公事,是不是通融一下?”   汤如国瞟了他一眼,说:“温,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议论着,来上课的老师进来了。   众人在座位上坐好,习惯了在台上给别人作报告的干部们,装模作样地在台下当起了听众,感觉总有些别扭。   老师是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他旁若无人地走上讲台,开口就:“我姓付,叫付岩春,大家可以喊我付教授,不过,我先声明一下,我的职称可是正教授。”   风趣幽默的开场白,课堂上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许多。   党校教授一般理论水平和讲课水平都不低。   水平太低了,在学员们中的口碑就差,一旦传到市委领导的耳朵里,就很难在党校的讲台上混得下去了。   至少安排给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老师个个都口才好,能把高深的理论讲得深入浅出,才能镇得住这帮“官油子”。   “官油子”是党校老师私下里对县处级干部进修班学员的称呼,一直延续下来,并不是仅仅针对温纯他们这个班。   这一方面是,学员们混到县处级,在官场上多半有些资历,另一方面,大是个领导了,平时免不了要给下级单位的干部们讲话上课,理论上也有一套,不太好糊弄。   果然,付岩春的讲课很有特色,完全不是那种枯燥的照本宣科,他把教材抛到了一边,不讲宏观济博大精深的理论,而是结合国际国内济形势,谈他自己的认识和看法,很多的观点温纯他们根本闻所未闻,有的甚至非常的尖锐。   很显然,付岩春是精心备了课的。   他针对国内济的发展状况,主要结合外媒对“宏观济”的评价来讲,好的不好的、顺耳的刺耳的评价都讲,党校这点言论自由还是有的。   祝庸之曾和温纯过,党校是中国思想最开放、言论最自由的地方。   当时温纯还不太理解,这会儿听了付岩春的讲课,才觉得很有道理。   付岩春对于宏观济的讲授,结合了外媒的评论和自己的心得体会,往往一针见血,把台下的学员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课堂上很安静,这些领导干部个个成了好学生,听得很认真,有的还记了笔记,再也没人关心谁缺不缺课了。   实事求是地,付岩春讲的内容并没有多少的新意,但现在的领导干部读书实在太少,他们整天忙碌,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开会协调喝酒应酬上,平常多接触的是歌功颂德的理论,突然一下子听到反面的评论,当然会觉得耳目一新,他们也希望在课堂上多少学一点回去,今后在各种场合就可能派上用场,叫听的人也能感受感受他们的理论水平和创新思想。   讲台上,付岩春正讲得精彩纷呈。   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季萍媛和黄平双双站在教师门口,看付岩春从眼镜片的上方看着他们,满脸通红的黄平还一本正地喊了一声“报告”,然后又打了一个酒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这要是换着全日制教育院校的教授,一定会很严厉的批评几句,至少要给他们脸色看。但是,付岩春教授不仅没有生气的迹象,还挥着手让他们赶紧坐到座位上去,然后很坦然地继续讲课。   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又被付岩春教授生动有趣的叙述吸引过去了。   听得正津津有味呢,冷不丁响起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二章神通广大的财神奶奶   大家不由得侧目,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是黄平的手机在很顽强地歌唱。   黄平还趴在桌子上犯傻,被坐在旁边的郭长生捅了几下,才醒悟过来去摸腰间的手机。   有点迷糊的黄平捂着手机,对付岩春不住地点头:“老师,不好意思,呃,真不好意思。”   付岩春这回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要接,出去接吧。”   黄平举着手机走出教室,却忘记了把门关上,就站在楼道里大声骂娘:“你麻辣隔壁的,老子在上课呢,吵什么吵?不就是欠你几个钱吗,你去问问,哪个业主不欠老子的,老子催过没有?你他妈的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滚蛋。”   黄平的声音太大,话又粗鲁,付岩春只好停下来,背着手在讲台上来回踱步。   季萍媛坐在前排,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站起来把教室的门关上,回头还对付岩春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他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概感觉情绪受了影响,付岩春打开讲义,按部就班地照本宣科了。   课要这么讲,就太枯燥无味了。   底下就有点唧唧喳喳地讲话了。   温纯声问季萍媛:“萍姐,怎么回事?迟到了?”   “堵车,”季萍媛用笔记本挡着嘴,悄声:“我很早就出了门,可九里湖又堵得严严实实的了,足足耽误了一个多时。”   “哦,那怎么又碰上那货呢?”温纯朝门外的黄平努努嘴。   季萍媛厌恶地看了看门外,声:“我的车下桥的时候,就看着那货站在桥中间,和一个渣土车司机在骂街。”   温纯笑道:“好歹也是位公司高层,怎么这么个素质?”   “嗨,别提了,搞工程的,跟包工头打交道时间长了,就这德行。”季萍媛话的时候,一脸的鄙夷,她偷看了付岩春一眼,又:“你知道吗?九里湖大桥就是黄平他们修的,改天我得问问他,花了快一个亿呢,怎么就修了这么座破桥。”   他们正议论着呢,黄平推门进来了,他迈步的时候发现付岩春端着讲义看着他,忙把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立正站好,大声喊了一声:“报告。”   付岩春也被他的举动逗乐了,说:“算了,算了,快回座位吧。”   教授又继续讲课。   突然,温纯身后响起了手机短信的滴滴声,回头一看,李喜良正低着头在看手机,看完了,特意捅了捅季萍媛,张着嘴不发出声音,但从脸上的笑脸和嘴巴的口型看,应该是在“谢谢”。   不用,扶贫款到账了。   看来季萍媛号称是市财政局神通广大的财神奶奶,不是浪得虚名,她要卡着的钱,一分也出不去,她想拨付的,办就能连夜办了。   温纯想,身边这个财神奶奶一定要加强联系,培养感情,日后肯定求上门的机会不少。   党校的教授们练就了一种本领,就是不管底下多少人,闹出些什么样的动静,只要不是像黄平接电话那样太过出格,他照样能讲自己的课。   党校教育跟全日制教育完全不同。   全日制教育有很强的制度约束,而党校教育,因为教育对象的不同,约束度相对得多。   虽然在第一次班会上,班主任丁浩也宣布了有关的纪律,包括上下课纪律、生活纪律等等,但要想真正让这些学员们遵守,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班会上也宣布过,不准在上课时接听电话,也是一条口头纪律。   可是,纪律刚宣布,就作废了。   因为郭长生的电话响了,丁浩还得苦笑着让他出去接听。   没人遵守的纪律,就是作废的纪律。   除了有上级领导在的场合,这些县处级干部的手机会处于震动外,他们何时曾让手机停息了声音?   这些县处级的学员们,党校老师们也不好直接批评。   就是批评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非但不能批评,资历浅一点,年纪轻一点的教员们还对他们非常客气,少不了要陪笑脸,最好是能打成一片。   如今的教员们不比那些老教授们正统了,他们也是大社会里的普通一员,与这些有权有势的头头脑脑们混熟了,就算自己没有事,亲戚朋友难免总会在社会上惹点事什么的,或者是事惹上了人,不定哪一天就碰到了这些领导的手上。   毕竟是给他们上过课的,不看佛面看僧面,昔日老师的面子多少会给点的,不是太大的事情,他们能帮忙的一定会伸出援手,日后同学们聚会也是一个炫耀的谈资。   教员们其实也想通了,站在讲台上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领导干部们又不是冲着你课讲得好,或者你理论水平高,你发表了多少论文、出版了多少学术著作,他们是市委组织部把他们请过来的,能给他们上课,是自己的一个运气。   这些人可大多是市委组织部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不定哪天就升到某个位置,如果印象好的话,提携一把也未尝可知。   古代的官员一般养几个师爷性质的幕僚,需要的时候帮助捉刀,现代的官员也需要有理论修养的人才,像市直机关工委每年都要搞一个县处级干部年度理论学习心得文章评比活动,就算不去参评,市局领导每年也都得交一篇理论学习心得文章,这时候理论家们就派上用场了。   能够帮助领导把理论学习心得表达出来,甚至形成特有的理论系统,并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起来,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领导在更高层的领导面前露脸,留下一个有思想、有创新、有能力的好印象。   党校的老教授们偶尔在一起议论,还会提及某某高官曾是党校的同事,后来得到了某个曾的学员赏识,跟了几年之后,学员高升了,教员也就跟着一路官运亨通。   当然,某某高官的历是一种机缘巧合的特例。   一旦有了想法,这种师生关系就只能维持一团和气。   绝大多数的党校教授们还是得长期面对现状,见得多了,也就慢慢适应了。我讲我的,你听你的。至于多少人听,多少人又听进去了,那不是我的事,是你自己的事。   都是国家公务员,党和政府的领导干部,大道理,他们比我们教授还懂。   既然懂,哪还需要我们再督促?不需要了县处级干部进修班的课属于板块式教学。   一个教授讲课就讲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讲什么,怎么讲,都由教授自己掌握,只要不是太不靠谱,一般没有人过问和追究。   付岩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提议课间休息。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三章有奶便是娘   课间休息,教室里便热闹了起来。   县处级干部都是来自各县市区和市级部门的领导。   领导碰到领导,自然有不完的话。   话题可能各式各样,但主题只有一个:联络感情,疏通关系。   这种需求每个人都有。   市级部门领导到下面的县市去,需要当地的书记、县长出来陪陪,一来显得自己很风光,二来吃喝住行有人安排;县市领导站在发展本地济的角度,也需要各市直职能部门多多帮忙,现在这年头公事公办也需要有熟人才能办得快捷顺畅,更何况多数的时候,往往要打擦边球,为县市争取更大的利益,熟人好办事;市直职能部门之间,如果不是直接对口的业务部门,平时来往也不是很多,需要多沟通协调,日后彼此关照。别看现在没有关联,改天谁换个部门,正好就把自己管住了呢?   企事业单位的头头,别看花钱的时候气比较粗,可在官员面前腰杆子未必就能挺得很直,不定什么时候生意上的事情就要人家审批核准。   总之一句话,山不转水转,日后会怎么转谁也不好,但是,今天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进修目的转到一起来了,当然要首先建立起无比深厚的同学友情。   来党校参加县处级干部进修班,名义上这些县处级干部是来接受培训的,但他们更像是来沟通谈心、互通资源、促进交流、联络感情的,有什么公事私事卡在人家手上,也顺便来疏通疏通。   例如,西山县的扶贫款被卡在市财政局,李喜良通过与季萍媛的沟通,就顺利解决了。   官员们聚在一起,不管话题有多丰富,会很自然地形成一个中心人物。   在单位上,这个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一把手。   县里是县委书记,市直机关是局长,学校是校长,公司是总理。   但是在进修班,既不是老资格的支部书记汤如国,也不是势头正劲的班长温纯,而是副班长财神奶奶季萍媛。   全国上下都以济建设为中心,围着钱转当然是天地义的。   当然,围着裙子转也是干部们的一大喜好。   要论实权,政府第一机关就是财政局,能实际“管着”各部门甚至包括党委各部门与司法部门的,招录公务员要给他们饭吃吧,履行部门职能需要工作费吧,这个专项费、那个收费返还,等等名目繁多的要钱收钱项目,要财政局审批吧,你盖新大楼要大把大把的钞票吧,如果不把你列入财力统筹项目,想在发改委立项的门都没有……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求人家气短,这就是“有奶便是娘”的社会现实啊。   别的不,季萍媛第一天出手就帮西山县解决了久拖不下的扶贫款,便足以让进修班的学员们高看一眼。   付教授一宣布课间休息,李喜良第一个跑过来,双手握着季萍媛的手不放,脸上堆满了笑,嘴里不完的谢谢。   附近的几个县市干部,听季萍媛解决了西山县的扶贫款,眼睛都快绿了,也都围拢来,又是恭维,又是拜托。   黄平打着酒嗝也凑过来,打趣道:“老李,班里就这么一朵花,你拉着不放手,还给不给其他同学机会啊?”   李喜良脸一红,松开了季萍媛的手。   季萍媛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几下,笑骂道:“你这个酒鬼,昨晚上喝了多少啊,怎么到现在一话还酒气熏天的。”   黄平摸摸大光头,作不满状:“财神奶奶,你嫌我长得丑可以明嘛,何必非要给我安个酒鬼的罪名呢?”刚到这,又打了个酒嗝,惹出一阵笑声。   季萍媛埋怨道:“老黄,你可不就是喝多了,一大早上的,九里湖桥就够堵的了,你还横在大马路上和渣土车司机骂街,你这不是添堵吗?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还迟不了到。”   黄平气呼呼地骂道:“这司机也太他妈操蛋了?”   温纯问:“老黄,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的破车七挤八歪的把路堵了,别人指责他几句,他竟然跑出来骂街,”黄平学着司机的样子:“这他妈谁修的破桥啊,坑坑洼洼的,害老子车都开不好。”   李喜良:“这人家骂的对啊,要是桥修得好一点,道路也通畅些啊。”   这句话一,黄平毛了:“老李,你站着话不腰疼啊,告诉你,这桥就是我们公司修的,要是政府舍得投入,我不知道修他妈的双向八车道,让大家开起车来像开飞机一样。你知道吗,桥都交付使用好几年了,市里还拖欠我公司几百万呢。”   黄平这么一,季萍媛不高兴了,她指着黄平:“老黄,你这话的不厚道哦,九里湖桥,市里投入的资金接近一个亿,你们就修出这么座烂尾桥,还好意思财政投入不够啊。”   “这个,”黄平四下看看,指着市政设计院的副院长胡唯一:“这个你要去问市政设计院的老胡,我们是按图施工,他们设计成这个鸟样,怪得了我们吗?”   胡唯一正站在讲台边上和付岩春讨论当前股市动向,突然被黄平指责了,一头雾水,转过头:“老黄,你又酒话了?你找财神奶奶要钱,把我扯进去干什么?你的工程款没到位,我的设计费不也还欠着吗?”   坐在季萍媛身边的温纯听得更是莫名其妙,九里湖桥三年前就通了车,怎么到现在还拖欠着设计费和工程款呢?接近一个亿的投入也不算少了。   黄平和胡唯一口口声声都在拖欠,搞得季萍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沉着脸:“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等进修班一结束,我向市审计局建议,重新启动对九里湖桥工程竣工审计,让城建局按照审计结果向财政局打报告,该付的款我立即拨付到位。”   财政审计是通的,季萍媛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一看季萍媛认真了,黄平立马软了下来,嬉笑着:“哎呀,我的财神奶奶,这不是同学之间开几句玩笑嘛,你还当真了。算了,算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周末晚上我请同学们喝酒赔罪,怎么样?”   “好”众人纷纷叫好。   县处级干部们正常工作的时候,每天应酬不断,喝酒是家常便饭,喝多了就骂娘,谁他妈的再喝酒谁他妈不是东西,可连着几天不上酒桌,不少人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四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九里湖桥的话题被黄平请喝酒岔过去了。   但者无心,听者有意,温纯却从他们的交谈中,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太正常,市里投入了接近一个亿,工程量和质量都摆在那,而设计单位和施工单位还在叫苦,那钱都用到哪去了呢?   按曾国强的法是,温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个时候,付岩春走了过来,说:“请喝酒,老师能参加不?”   黄平忙:“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是教授们不要嫌学生们粗俗就行。”   付岩春大笑道:“哈哈,酒桌上分什么老师学生啊。省委党校有个教授叫祝庸之,就最喜欢和学员们喝酒了,他,酒桌上能看出真性情。不过,丑话我先在前头,我是个穷教授,靠几个死工资养家糊口,可回请不起你们这帮县太爷啊。”   胡唯一接过话来:“付教授,你是济专家,你帮我们研判一下当前股市走向,买对了一只股票,喝酒的钱不就是毛毛雨啊。大家,对不对啊?”   谈到赚钱,季萍媛也是兴趣高涨,她问道:“付教授,股市震荡下行已大半年了,是不是到底了?”   “快了,快了。”付岩春作为一个济学方面的研究者,自然很喜欢对济问题发表看法。“据我观察,应该是差不多了。研判股市,还得从我刚讲过的宏观济入手,为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世界各国都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就国内而言,政府加大了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力度,进一步拉动了内需,整体济形势正在回暖。”   黄平点头。   季萍媛也点头。   温纯也在频频点头。   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加大,财政局能看清资金走向,路桥公司能承接工程,望城县有了拉动济的三大项目,这一点他们都深有体会。   付岩春继续侃侃而谈:“股市,是一个国家济发展的晴雨表。它不可能一熊到底,随着济的复苏,应该会慢慢地回暖。就其趋势来看,基本到了谷底。上半年,股市会幅震荡反弹,到下半年,将会出现较大的涨幅。”   胡唯一听了,点点头:“付教授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就有底了,不瞒大家,我手里还套一些。要这样的话,我也不急了,等着下半年解套吧。”   “这才是一个成熟投资者应有的心态。股神巴菲特就过,真正从事资本运作的股市营者,绝不仅仅关注当下的市场,而是关注长远。  年,  年,甚至更远。”   温纯听了会儿,道:“付教授,你干脆结合宏观济理论,给我们上堂股市课吧。”   “没问题。讲宏观济,不讲股市,那是不可能的。”付岩春看了看温纯,突然换了话题:“温纯,你是班长,像今天这样,再好的课题也讲不出效果来啊,我提个建议,你们班委和支部开个会,强调一下,就像济运行要有正常的秩序一样,课堂上总得有个基本的纪律吧?”   温纯带着歉意笑了笑,说:“对不起,付教授,第一天上课大家可能还有点不太适应。我和老汤、萍姐商量一下,下午就安排开个会。”   “好,我们继续上课吧。”付岩春转身上了讲台,继续讲课。   大家自觉地把手机铃声调到了震动。   一大帮子县处级干部,平时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突然受到课堂纪律的约束,确实一下子适应不了。何况在当地和单位,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有的甚至就是主持工作的一把手。   既是人物,事情就多。事情多,电话就多。   虽然老师讲课的时候再听不到手机铃声了,但是,看手机,发短信,把头低到桌子底下窃窃私语,这些个状况还是避免不了。   付岩春讲股市也是头头是道,用历史的验来描绘未来的前景,这是股评人士和济学家的拿手好戏。   像胡唯一、季萍媛等一批炒股的学员更是听得如痴如醉,他们需要理论的实用性,而像温纯、李喜良等几个对股市接触不多的学员也听得如饥似渴,他们需要理论的装饰性。   正听得津津有味,温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这个班长要以身作则,不好意思掏出来,就下意识地掐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很顽强。   温纯还是担心三大项目上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便侧着身子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   这一看,心跳就加速了。   电话是明月打来的。   温纯的脑海里便闪过明月恼怒的样子。   这个临时女友自从离开了望城县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最初温纯还拨打过明月的电话,但一直提示关机。过了几次之后,温纯也不好意思继续骚扰,加上应付选举忙得不亦乐乎,就没有再联系过,只在过年的时候发过一个短息,也没收到回复,渐渐地就淡忘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把电话打过来了。   温纯痴呆呆地望了一会儿,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震动已停止了,明月那边挂了电话。   抓着手机,温纯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后悔也晚了,温纯想了一下,给明月发了个短信:“对不起,我正在上课,下课给你打过去。”   很快,明月的短息回过来了:“哈,当领导了,给下属讲课呢。”   明月显然是误会了。   温纯回复:“不是,我在党校学习。”   明月回复:“好啊,祝贺你,又要高升了,把老朋友都忘记了。”   温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   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明明是自己关了几个月的机,反过来却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   这是明月的惯用伎俩。   正发呆呢,身边的季萍媛轻轻地碰了温纯一下,笑问道:“犯什么傻呢?想女朋友了?”   “没,哪里有女朋友?”温纯尴尬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季萍媛:“切,跟萍姐还不好意思呢?财政局里丫头多的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五章又惹出麻烦来了   “上课呢,萍姐。”温纯故意岔开话题。   “哼,装吧你就,别以为萍姐不知道啊,晓翠可什么都跟我过了。”   什么?听季萍媛提到这茬,温纯心里有些惶惶然。   只不过答应做一阵子临时男友,未必王晓翠这个也和季萍媛讲了?   不会,王晓翠和季萍媛还没打过照面呢。   想到这,温纯心里踏实了一些,便笑笑不再话,作认真听讲状。   季萍媛得意地撇撇嘴,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滔滔不绝的付岩春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温纯赶紧收拾东西,装进了公文包,只等着付岩春夹着讲义走出教室,便冲了出去,站在去食堂的走道旁,拨通了明月的电话。   明月却把电话掐了。   继续拨,通了,可还是没接听。   等到最后,有个女声刚了句“你好”,温纯迫不及待地说:“你好,明月。”   刚完,温纯就苦笑着摇头,因为电话里的女声继续在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温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过了十二点,应该下班了。   心里纳闷了一会儿,温纯才醒悟过来,这是明月的报复行为,因为刚才明月第一次打过来的时候被温纯掐断了,第二次再打过来,等到震动结束温纯也没有接。   温纯继续拨过去,这回明月才接了。   温纯才了一句“你好”就被明月打断了,她明知故问:“先生,您谁呀?”   “我,温纯。”   “您拨错了吧?请问,您找谁?”   “明月,别闹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不行你可以把我忘了,我可忘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温纯犹豫着。   明月毫不客气地说:“嗯什么嗯?你欠我钱,想装糊涂赖账啊。”   “知道,知道。鬼哪敢赖阎王的帐啊。”温纯笑逐颜开了,还惦记着拿欠账来事,这明她没真生气,便:“过年的时候我就想还来着,可找不到债主,这不能怨我啊。”   “哼,算你识相。”明月终于笑了。“怎么的?才当县长,又去党校进修,看来,你的官运不错啊。”   温纯苦笑道:“哪里,明月,你是知道的,三个项目的事正忙着呢,本来是走不开的,可……”   明月拦住了他的话头:“得,得,你少卖乖,我想去还去不了呢。怎么样,还好吧?”   温纯直截了当地说:“不太好。”   明月笑了:“哈哈,活该谁叫你不搭理我的呢。”   温纯知道和明月纠缠不清,便问道:“对了,明月,这几个月电话不通,也不见人影,你忙什么去了?”   “哟呵,看来你还挺惦着我的嘛,我们有这么好的关系吗?”   明月的意思是想,我们之间是欠债的和债主关系,没想到,温纯顺杆就爬:“你是我前女友嘛。”   “臭美吧你。”明月还是乐了。   温纯假装认真地说:“真的,骗你是狗。”   “恶心啦。”明月笑了:“你还没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的呢?又发明新的科技仪器了?”温纯不解地问道。   “用不着。”明月笑嘻嘻地说:“你看你,肉麻兮兮的,要是吃了,不要恶心得吐出来啊。”   “哈哈,你呀,伶牙俐齿,I服了YU”温纯逗完,又:“明月,正的,这段时间你忙什么去了?”   明月也认真了起来,说:“从望城县回来,我去了挪威一趟,国际刑警组织召开基因追踪仪试验评审会,部里征求各省厅的应用成果,正好我们在望城县查找人质和追踪逃犯的事情报到了省厅,省厅就派我参加了。”   温纯将电话换了一个耳朵:“太好了我也算间接地对推动国际刑警的装备发展作出微薄贡献了。”   “算,当然算。”明月高兴地说:“温纯,你猜猜,我现在干上什么了?”   “看你开心的,是不是当厅长了?”温纯故意逗道。   “去你的,刚才还要正的,一会儿又胡八道了。”明月又不高兴了。“猜得着就猜,猜不着呢……”   “是不是你就告诉我了?”   “就使劲儿猜”   “你……干刑警了”温纯突然想起来了,她在清远市郊区那个五星级宾馆里,曾跟自己过最想干刑警,现在这么得意洋洋的让自己猜,八成是换到了她心仪的岗位了。   “你太有才了”明月夸奖道。“我调市局刑侦大队了,刚报到没几天,坐在办公室里臭美呢,就想起你来了。”   “呵呵,你也真是的,省厅科技处呆着好好的,偏偏跑到市局刑侦大队来。老实交代,是不是当上大队长了?”   “哎呀,不愧是圆通大师的得意弟子,厉害,厉害。”明月在那边吐了吐舌头,和温纯斗起嘴来,就忘记了刑警的身份,活脱脱一个俏皮的大姑娘。   几个月没见面,仿佛有不完的话,温纯要问明月在挪威的所见所闻,明月要问温纯选举县长的斗智斗勇,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了,嘻嘻哈哈还意犹未尽。   下课之后去食堂吃饭的人都返回了,看见温纯的电话还没打完。   黄平就喊道:“温纯,还不吃饭去呀,有人可等急了。哈哈。”   温纯脑子一下子没换过来,等看见黄平暧昧的笑容,才想起来应该是王晓翠,所以,他侧过脸对黄平和李喜良笑笑,说:“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黄平喊话的声音比较大,明月在电话里听见了,就问:“谁呀,这么惦着你呢。”   “哦,班里的同学喊我去吃饭呢。”温纯含糊道。他心里首先闪过的念头是,扮演王晓翠临时男友的事,没有必要让明月知道。   明月穷追不舍:“别打马虎眼,我是问谁要等急了?”   温纯眼珠子一转,说:“食堂里的师傅们,学员们不吃完,他们下不了班。”   “那你快去吧,别让师傅们久等了。”   “不急,不急,总有吃饭慢的。”温纯假装客气。   这一客气,又惹出麻烦来了。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六章哪里来的母夜叉   原来是季萍媛吃完饭回来了,见温纯还抱着电话在煲电话粥,她凑到温纯跟前,大声:“温纯,这谁呀,一个破电话打起来没完没了的。”   明月本来准备挂机的,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不客气地在指责自己,心里便很不舒坦,问道:“哪里来的母夜叉,管得够宽的嘛。”   “没事,没事。”温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含含糊糊两头打马虎眼。   季萍媛是真急了,她叫道:“什么就没事啊,晓翠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人家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的女仆人。”   温纯赶紧捂手机,可没来得及,季萍媛的话全传进了明月的耳朵里。   “好啊,我怎么好几个月没动静呢,原来是又有新欢了。”明月嘲讽道。“快去吧,免得人家生气了,你吃不了还要兜着走。”   “哎,明月,……”温纯还想解释,明月已把电话挂了。   这个时候的温纯有如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还有苦难言。   见温纯无可奈何收起了电话,季萍媛喜笑颜开:“快去吧,晓翠帮你把饭菜都打好了。”   温纯有气无力地走到食堂,果然见王晓翠站在食堂门口焦急地张望,远远地见温纯过来了,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地往食堂饭桌旁拖。   温纯心里正郁闷着呢,暗道:“就算是要假戏真做,也用不着这么逼真吧。”   王晓翠可顾不得看温纯的脸色,把他拖到饭桌边,两人面对面坐下。   温纯吃得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盘算该如何跟明月解释。   王晓翠却吃得有滋有味,吃一口,还抬头看温纯一眼,那神情,仿佛温纯是他的下饭菜一般,再看一眼,又吃一口,真香啊温纯低着头吃饭,随口问道:“晓翠,你都和萍姐什么了?”   “没什么呀。”王晓翠一脸的无辜。   “好像……她知道的不少。”温纯含含糊糊地。   王晓翠稍稍犹豫了一下,说:“是……李喜良刚才吃饭的时候和萍姐的。”   温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都没。怎么了?”王晓翠有些窘迫,还在解释。   温纯又继续埋头吃饭,心不在焉地说:“哦,没事,吃饭吧。”   下午的安排是看录像,中央党校一个教授关于科学发展观的解读。   温纯听得心神不宁,不知道该和明月怎么解释才好,只得闷闷不乐地熬着。   录像看到一半,丁浩从后门悄悄进了教室,他扫视了一下全场之后,招手把汤如国、温纯和季萍媛喊了出去,四个人在隔壁一个教室里坐下,问道:“我听付教授,郭长生上午没来上课,下午人又不在,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汤如国、季萍媛和温纯都摇头。   “太不像话了,就算是有事,也要请个假吧。真要是工作上离不开,又何必跑来占名额,把组织的关心和培养当成什么了?”汤如国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这个市委秘书长,确实有老同志的认真劲儿,年轻的领导上来之后,对他的正统和死板看不惯也很正常。   “以前有的学员赶上选举或者其他突发事件,要回去处理一下,请假十天八天也是有的,好像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一天上课就不辞而别的现象。”丁浩身为进修班的班主任,学员出了问题,他是有责任的。   汤如国:“丁校长,我觉得对于这种把进修当儿戏的不良现象,党校也不能太迁就了。”他这个话,并不仅仅是针对郭长生无缘无故缺课一天,也含着对刚开课就请假、迟到早退不遵守课堂纪律等等现象的不满。   丁浩苦笑了一下,说:“都是领导干部,我们以为这么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吧。”   对于丁浩的态度,汤如国有些不满,他转头对温纯:“温,考勤表上就给他打旷课,结业后如实交给组织部。”   温纯为难地看看季萍媛。   季萍媛笑了笑,说:“温,你和郭长生在望城县共过事,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先了解一下情况再。”   班长和副班长的态度暧昧,汤如国这个支部书记也不好再坚持,只“哼”了一声,不话了。   温纯拨打了郭长生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只了没两句,电话就挂了。   丁浩迫不及待的地问:“怎么样?”   温纯:“他只,快了,快了,已到了九里湖桥。”   丁浩松了口气。   四个人回了教室,录像片已放完了。   按照课程安排,休息之后应该是专题讨论课。   丁浩提议专题讨论课改在明天下午一起进行,利用这个时间开个班会,再次强调上课不得迟到早退、不要随意接打电话、有事外出要请假等等近乎儿科的要求。   汤如国一本正地讲了一番大道理。   季萍媛主动明了情况,确实是回去帮助解决西山县扶贫款的问题,本来是想赶在上课之前到校的,实在是因为九里湖桥堵车才迟到了。   这一点,李喜良马上站出来替她作证,上午上课的时候,县委书记马民权都发来短息,款已拨付到位了。   黄平还在低头摆弄手机,汤如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温纯作为主持班会的班长,就点名让黄平也明一下昨晚上外出没请假,早上又迟到的原因。   黄平昨晚上回去,是被公司的一个劳务承包老板请去喝酒唱歌,闹到大清早才昏头昏脑地往回赶,在九里湖桥上又和渣土车司机发生了口角,要不是季萍媛正好路过把他拉了回来,还不知道会吵到什么时候。   中午休息了个把时,黄平的酒也醒差不多了,他迟到的原因不出口,还借着酒劲在课堂上大声接听电话,现在也知道错了,就半真半假地做了检讨。   其他的学员也表了态,党校的课程安排很有针对性,教授的水平也高,没有听课学习是一种遗憾。   都是有职务有级别的干部,点到为止吧。   最后,温纯主动承担了向郭长生传达班会精神的任务。 第六卷党校进修班班长 第四百四十七章又是女的来电话   郭长生电话里快了,快了,可到了晚上就餐的时间,温纯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吃饭的时候,李喜良、王晓翠和季萍媛凑在一起边吃边笑,温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是对郭长生的担忧,更多的还是在想着如何向明月解释所谓的女友问题。   正吃得味同嚼蜡,温纯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郭长生,心里盼着是明月,掏出来一看,却是甘欣,她这会儿应该是刚刚下班,还呆在办公室没走。